“若得见真修,此生无憾,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辈子,他能闻道。
就死而可矣。
陆长青:“……”
真修?
还朝闻道夕死可矣?
自己是真修。
但是,这又不能说。
装,也要装下去。
他板起脸淡然道:“真人远道来,只为此?”
“正是这般。”
旬阳真人面色凝重,期待、希翼道:“道长,可会修炼,可懂道法一道?”
上古道门,有古修古法,有神秘强大的法术。
因有种种神话传说。
他来此,一问真修真法,二问真正符箓一事。
符箓一事,黄正国言之谆谆不作假。
他恭敬地一拜,下礼道:“道长,你手里可有真正可用的符箓?”
“可否一观?”
符箓一道,若为真,修行自然也是真的。
他知这要求过份,也忍不住解释,“贫道也知此事颇难为情,可贫道心向大道,今闻道在此,特想求得一观。”
当道法不显,真修不在,求的道无门无路。
他不知其道在哪。
偶然一听天道观出自的符箓可用。
他自然想一观。
看道,闻法。
学神话。
他心知陆长青肯定有神异,但又害怕其不说实言实话。
真修本就难。
百年未见。
此时,若陆长青故意隐藏其事。
他能理解。
更懂其中道道。
“贫道真心求法,真心求道,若能闻其道,死也能瞑目。”
不学道,不懂此。
修行一途早进陌路,此法难以存。
纵有一二,均是不能用,不能修的。
一如此道已走到尽头。
现在呢!
陆长青的出现,又给他带来新的机会。
犹如茫茫黑夜里有一盏明灯,照亮前行的路,前进的方向。
苦求道,未尝不可。
“想求道,想闻道,想见道?”
道理,陆长青都懂。
可越是懂。
还越不能如此。
他害怕。
财不露白的道理,他同样是懂。
他不露白,自然有露白的道理,寻一机会,自己偷着乐。
不比什么都好。
“真人,你出自龙虎山,求道心切,想闻道;或是一生梦想,一生之追求……”
“可我确实不会道法,不懂修炼修行,不明其法,至于符箓更是难以言明。”
“真人,你是来错地方了。”
陆长青一口气说完。
其言语里,既平淡,又很随意。
道法,他真不会。
即使会,也要说自己不会。
否则,天下人都来。
说不得。
还要把他切片研究。
纵使旬阳真人出自龙虎山,哪怕他品行端正,不是不明事理者。
可真法不传。
至少,不可轻传。
两者不可混同。
法不传六耳,自古就是如此。
更不要说,他与道人无亲无故。
哪怕是龙虎山真人。
也不敢赌。
人心,最不能赌。
陆长青接着又说:“真人,古之修行法,早已不能用,古时那些修行的练气士,或许都是传说,其法门不能用,这点真人应当知道才是……”
不管有没有这种事,他要先说出来。
末法时代。
这样说就行了。
其他的,自然不用管。
古时法门,不能用,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用。
一些道门者,甚至自我怀疑起来,“古法,真的可以修炼吗?”
会不会,压根就不能修炼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古时的那些前辈们,故意吹嘘起来。
于是,就有所谓的上古修士。
还有一些神话传说。
一一留下。
说不得,还有一些古法根本就是杜撰出来的。
这未必没可能。
“真人,龙虎山上,也未有真修吧!”
陆长青继续说:“龙虎山本就是道门修行的圣地,传承千年上,这样的地方都无真修者,你觉得这样的荒野之地能有真修吗?”
“更何况,我年纪轻轻何德何能会真修,我只是厌倦凡俗的喧嚣罢了。”
一席话说完。
旬阳真人:“……”
陆长青之言,他半信不疑,又有几分不解。
确实有几分道理。
一则,陆长青看起来二十多岁。
太年轻。
不可能是真修者。
二则,古法是否真的存在,是否真的有用。
他这位龙虎山的真人都不知道,何况是这等荒野之观。
龙虎传承千年以上。
有记载,古有真修者通法明道,白日飞升者更有之。
他看过手札。
但坠龙山上的天道观,旬阳真人并未有听说过。
此观,是小观。
小观者,传承不大。
因此,更加不可能有真修者存在。
这些事,旬阳真人想到了。
他自然明白。
陆长青不太可能是一位真修。
太年轻了。
至于黄正国信誓旦旦所言的符箓……
旬阳真人认为或是黄正国自己的错误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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