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藤摸瓜!
摸到了望江客栈。
冯坤从后门溜进客栈,直奔三楼客房,轻车熟路便敲响了一扇房门。
隔了片刻,房中燃起灯火,随之一声不太耐烦的问候:
“谁啊?大半夜来找?”
房门被人打开,齐弘端着烛台,一瞧见冯坤,当即困意全无。
“齐公子,我来给您送礼啦。”冯坤笑着便要进屋。
齐弘却将他抵在门外,回头冲床榻方向招呼了声:“你,出去。”
“公子,这大半夜的,你叫奴家到哪儿去呀?”床榻下来个娇娘,边穿衣服边抱怨。
“当然是回你的窑子里去了。”齐弘从袖里随手摸出一锭银子丢给娇娘。
娇娘得了银子,也不吵闹,扭着屁股便出了房间,路过门口时,还与冯坤抛了个媚眼。
冯坤抓住娇娘的手,色眯眯一句:“大姐,您先到楼下等着我,稍后我得了富贵,再来找你伺候。”
娇娘酥声应好,下了楼去。冯坤一路盯着人家屁股,魂儿都快被勾走了。
齐弘将冯坤拉进客房,掩上门窗后才问:“可是得手了?”
冯坤将木盒往桌上一搁,自信满满:“公子你要的东西,就在里头。”
齐弘迫不及待要去看,冯坤却紧紧摁着盒子:“哎,齐公子,这东西我可是冒着大风险给您顺来的,您承诺给我的奖赏,也该拿出来让我长长眼吧?”
“本公子是生意人,岂能骗你不成?”齐弘一句“你等着”,从床头行囊中,取出两颗蓝宝石,在冯坤眼前撩了一圈儿,说道:
“这两颗宝石,行情价少说三千两,若你带来的配方是真,它们就是你的了。”
冯坤伸手便要去拿,齐弘握紧拳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生意。”
冯坤打开木盒,从中取出一张纸卷,递给齐弘道:“您猜怎么着,周掌柜竟将配方藏在屋顶平棊的夹层上,可害得我一顿好找啊。”
齐弘抓过纸卷,冷冷一笑,“早知得来如此容易,我又何必低声下气去讨那婆娘欢心?”
他迫不及待敞开纸卷,顺着纸上的配方念叨:“白葛,白芍,白虾,白面,白面馒头,加在一起煮至浆糊……”
他越念越觉得不对劲,直至看到最后一句:“……以上是瞎编的,你不会真信了吧?白痴!”
白痴!
“如何?齐公子,这配方可还是真——”
“真你妈个头啊!”
“啪!”
齐弘反手一巴掌扇在冯坤脸上,骂道:“你被人耍了,白痴,蠢驴!”
冯坤一脸茫然,顿觉不妙。
“咚!”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宋澈,林玥,周雅昭,带着几个客栈伙计,迅速冲进客房,将窗户把持得严严实实。
“啊?周……周掌柜!”冯坤大惊失色。
周雅昭痛心疾首,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提拔你做账房先生,可有亏待于你,你竟吃里扒外,勾结外人盗取自家配方,你天良何在!”
“配方?什么配方啊?你们瞧见配方了么?”齐弘一咕噜将纸卷塞进嘴里,嚼都不嚼两下便吞进肚子里,两手一摊:“现在什么都没有咯……倒是你们,深夜擅闯客房,有意图谋不轨,我要报官抓你们!”
“哈哈哈……”
宋澈突然大笑,林玥与周雅昭也捂嘴偷笑。
“你们笑什么!”齐弘瞪眼呵斥。
宋澈耸了耸肩,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提前预判了你的预判,知道你可能会将它吃下去,所以在这张纸卷上涂了点儿泻药……不过你放心,它半个时辰后才会发挥药效,那时你早已在牢房里了。”
齐弘捂着自己的肚子,扣也不敢扣,吐也不敢吐,他咬了咬牙,告知冯坤:“你什么也别说,他们没有证据,即使到了官府也奈何不得我们!”
冯坤当即会意,眼睛一转,拾回些自信,“不错,今夜我是来找齐公子喝两杯的!这木盒也是我在路上捡的!”
宋澈冷冷一哼,“我既能跟到这儿来抓你们,就早已料到你们会这么说——
我先让雅昭故意放出消息,说配方就藏在平棊夹层,果不其然你这蠢货上钩了;
房内早已被我们撒上颜料,你做贼心虚,又是黑灯瞎火,肯定察觉不到;
你不妨看看自己的脚底,是否有颜料存在?”
冯坤赶忙拐起脚底,果然沾了浅蓝色粉末,他大骇要将鞋子脱下,林玥上前一记飞踹,将他踹趴在地,“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还想着毁灭证据么?我告诉你,房里已有你的鞋印,平棊上也有你的指纹,证据确凿,你呀,死定了!”
刚没硬气多久的冯坤,瞬间便泄了气,跪着走到周雅昭脚下,磕头求饶:“周掌柜,我一时财迷心窍,才被齐弘所蛊惑,您就看在我平日里为珠宝店尽职尽责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
周雅昭嗤之以鼻,“尽职尽责,是你当下人的本分,我又没少给你一分工钱!你将这配方偷给了别人,会让周大发损失多少生意?如此大罪,才不饶你呢!”
宋澈这时说道:“饶肯定是饶不了你,不过你若能及时悔悟,到公堂上做污点证人,将齐弘这厮所做的恶事一一抖出,我或可让衙门免你些刑罚,如若不然,少不了脱你一层皮。”
冯坤连忙同意。
“冯坤,你莫听信他的谗话,只要你在公堂上闭口不谈,我可保你妻儿老小荣华富贵!”齐弘劝声中不失威胁之意。
宋澈却道:“冯坤,你现在该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了吧?都说祸不及家人,他却在拿你家人威胁你,若让他逍遥法外,他定不会让你活在这个世上的,毕竟,只有死人才做不了证人。”
“你……你别听他胡说!”
齐弘咬牙切齿,瞪着宋澈:“姓宋的,我告诉你,我姐夫可是温州知府,有的是手段能将我保出来!”
“我呸!”
林玥一拳打在齐弘耳根间。
齐弘原地滚了三圈,撞倒了桌椅,打碎了花瓶,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林玥呵道:“小小的一个温州知府有何可豪横的?就是临安府尹见了我家夫君,也得毕恭毕敬称呼一声‘先生’!”
“算了,不必与这种人浪费口舌。”
宋澈许了十两银子给客栈伙计,拿来绳子将齐弘与冯坤捆绑,附带一封书信,一并送往临安府衙。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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