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第戎大军已动,最多再过半个时辰,便可抵达徐州城下。”
“全军备战!”
“是!”
三月二十九,风和日丽,大战却一触即发。
八十门火炮搬上城墙,一千余只火枪,弓弩交叉就位,燃烧瓶,滚石,滚木,一一备齐。
宋澈与廖恒亲自上墙督战,有皇帝与军师在场,众兵将士气大增。
辰时三刻。
“咚咚咚……”
相隔数里,可听厚重脚步声,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的第戎大军,如潮水般吞噬大地。
场面着实震撼!
“五里!”
“火炮准备!”
炮兵清理炮管,装填火药与炮弹,举着火把在一旁等候。
宋澈以望远镜,随时观察着第戎大军的距离。
“三里!”
“点火!”
八十门火炮齐齐点火。
“轰隆!”
一声声炮响,拉开战争序幕,
一颗颗火炮,重重砸在第戎阵营中,杀伤力肉眼可见。
第戎大概是头一次如此凶猛的火器,当即吹向冲锋嚎叫,先锋骑兵两两扛着过墙梯,向城脚下发起冲锋。
待骑兵冲至半里处。
“火枪瞄准!”
“发射!”
千枪齐射,弹雨如幕,瞬间便将前排骑兵放倒。
火枪射罢,填充弹药的同时,弓弩上前补射!
仅仅三轮交叉远程打击,便有数百名骑兵栽了跟头。
第戎见状,急忙改变策略,召回骑兵,改用盾牌步兵掩护前行。
八辆攻城锤在盾牌与人墙的掩护下,陆续向城门靠近。
“火炮,打掉他们的攻城车!”
火炮掉转炮口,瞄准攻城车,两轮炮火下来,毁去车辆大半!
这时,第戎盾牌兵抵着枪弩逼近徐州城不足半里,突然撤去防御阵型,数以万计的步兵,扛着过墙梯向城门冲击!
步兵将过墙梯桁架护城河,搭上木板制作简易桥梁。
“燃烧瓶!”
装满酒精的燃烧瓶,被投掷向护城河,蓝焰炸裂四溢,迅速将桥梁引燃,即使酒精跌入河水,也因密度比水小,漂浮于河面之上,那些失足掉入河内的第戎步兵,同样难逃焚烧!
交战进行了两刻钟,大梁方以各类火器,叫第戎连护城河都渡不过。
终于,第戎支撑不足损失,在留下一千来具尸体后,鸣金收兵,暂且撤退。
但他们并未远去,而是退至五里开外,重新整顿阵型,随时都会再次发动冲锋。
“全军快速填充弹药,方才不过是敌人试探攻击,很快便会有第二轮!”
“宋兄,何时出城迎战啊,将士们手中的刀斧,早已饥渴难耐了!”
“兵法云:‘夫战,勇气也,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接下来,他们必会大规模进攻,只要将其挫败两轮,便可开城门,放吊桥出去追击。”
“快瞧,第戎又动了!”
果不其然,这一回,第戎全线压上,以盾牌步兵为前排,循序向徐州城靠近。
炮火再生猛,也并非爆裂弹,一炮杀伤七八人,第戎再次愈合,并不能延缓他们多少速度。
不一会儿,第戎步兵便行至半里开外,在枪林弹雨中,他们突然转换阵型,见步兵散开,一支人穿铠,马披甲的重骑兵,扛着大盾牌骤然发起冲锋!
“是第戎的铁甲重骑兵!”
骑兵几乎是武装到牙齿,再加之第戎人高马大,活像是一辆辆人型坦克,数千骑绝尘冲锋,压迫感让人窒息!
铁甲重骑几乎无视火枪弓弩,列阵在前掩护步兵,一口气冲到护城河前。
几十倍于第一次攻击的兵力,快速在护城河上搭起十余座木桥,第戎士兵冒着烈焰,扛着过墙梯,终于够着徐州城墙!
大梁军投下滚石,原木,炸药,燃烧瓶,将第戎排头兵一一扫下城墙。
这时,敌方投石车也已开赴在至城墙,一发发土炸药被抛上城墙,配合强弓硬弩,大梁方开始出现战损。
“让火炮打掉他们的投石车!”
投石车不论射程,威力,距离,都远不及火炮。炮口一旦瞄准投石车,半轮射击下来,投石车便战损大半。
第戎人虽够着了城墙,却无一人上得来,成千上万的尸体堆积在城墙下,被烈火烧得焦臭无比。
攻打半个时辰无果,第戎再次撤军。
“这次,允许大家欢呼一会儿。”
宋澈用抹布擦了擦脸,即便没下战场,硝烟也将他的脸熏黑了一圈。
胜利的喜悦化作一阵阵欢呼,统一着向第戎军呐喊:
“鞑奴,滚回关外!鞑奴,滚回关外!”
呐喊声无疑又是一记重拳,将第戎士气再挫败三分。
第戎仍未退兵。
双方又对峙了两刻钟,忽然第戎大军又开始向前,这回却是慢步进军,并未展开攻势。
“先别开炮,将他们放近些。”
第戎兵临城下,领军者留八字胡,三十来岁的年纪,还是熟悉面孔,不正是昔日在洛阳,与他们对垒马球的那个第戎特使塞班么?
“喂,你们大梁人就这么软弱窝囊么?只敢躲在城墙上防守,是男人就出城来决一死战!”
“对!一群缩头乌龟,可敢下来决一死战!”
“若不敢来战,就乖乖开城投降,否则待我们攻入徐州,屠你们个片甲不留!”
原来是打嘴炮来了。
宋澈不甘示弱,带头嘲讽:
“素闻第戎铁骑,横扫一切,可你们瞧瞧,这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呵……也不过如此!”
“对,一群只会冲锋的莽夫,就凭你们也敢赚我徐州!识相的,快快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来日攻入你们北方,灭你鞑奴全族!”
“你们上来呀!”
双方开始叫骂,一边说官话,一边说外语,谁也听不懂谁,就是骂得起劲儿。
“依我看也别废话了,我们各派出一位勇士面将对决,我若赢了,你们让我们将死去的兄弟尸体运走,你若赢了,我们立即撤兵,如何?”塞班大声问道。
两军交战,若能斩敌方大将,士气必然大增。可是……宋澈偏头望向姜云天,第戎绝非倭寇之流,其蛮力深不可测,风险会不会太大了?
“敌人都已到城下挑衅,岂能不接受挑战?恰好老子一肚子火没出发,来个单挑面将又有何妨?”
姜云天早已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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