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赵穗让你退位的理由,便是指着你是代理皇帝,他才是正统国君吧?
那我们首先也得找个征讨赵穗的理由,但他乃顺承帝位之君,若矛头直指于他,难免会被世人诟病;
如此,我们不妨将矛盾转移——如今赵穗之所以敢逼迫你交出皇权,便是有马巍的西凉军撑腰,我们若能打掉马巍,便可斩断赵穗羽翼,到那是他一个空有头衔的君王便不足为据了;
以市井之徒的思想,想要毁掉一个人的名声,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往他身上‘泼脏水’;
我们可请翰林院学士,写一篇‘讨贼檄文’,便说马巍挟持太上皇号令天下,意图谋权篡位;而我们则高举‘清君侧’之大旗,扫除奸贼迎回正主;”
说到这儿,他又问向贺秋:“妹夫,不知灵芝她可还在操办‘喜来人’戏班子生意?”
贺秋撇着嘴说:“她已将喜来人发展到了一百多人,在江南各大城镇中巡回演出,如今喜来人戏班几乎是家喻户晓。”
“很好。”宋澈笑道:“那么待会儿你回去,让她召见戏班子,编排出几场戏码,主题便为,‘马巍谋权篡位’,‘赵穗被俘第戎’,‘赵恒驱除鞑虏’,总而言之,突出马巍的邪恶,赵穗的昏庸,赵恒的英明;
排好戏码后,便让各大小戏班子,到全国各地巡回演出。
所谓戏如人生,人生如戏,通过戏曲演绎的方式,往往更能深入老百姓的内心。”
“妙啊妙啊!”
廖恒拍手大赞:“好!朕这便授灵芝以诰命夫人,与一品大员同禄,若她编排的戏曲能达到宣扬效果,朕额外再赐她食邑两千户!”
他笑与贺秋道:“贺大人,从今往后,令夫人便与你平起平坐了。”
贺秋屈身道:“陛下,灵芝她不过一山野村妇,又何德何能配此殊荣,还请陛下收回诰命!”
“嗯?你小子敢说我妹妹是山野村妇?”宋澈瞪大眼睛。
贺秋不停冲宋澈挤兑眉毛。
廖恒微微摆手,“行了,行了,君无戏言,说出的话怎能收回,你就莫要再推辞了。”
“那微臣便替贱内谢过陛下!”
“嗯?你敢说我妹妹是贱内?”宋澈眼睛再瞪大了一分,“如今她已是一品诰命夫人,可不比你宰相地位要低,你得将她捧在手心里。”
贺秋翻了个白眼儿,抓过宋澈的手腕,掰下第二根手指:“如今师出已有名,这第二步又如何?”
“在说这第二步之前,我想先问陛下与宰相一个问题,”宋澈问道:
“我朝将第戎赶出北方后,曾多次交涉要迎回太上皇他们都不同意,可这次他们却主动将其放了回来,请问,第戎居心何在?”
贺秋说道:“摆明了是想破坏大梁的稳定,从而谋利再图中原。”
“不错,搞明白这个问题后,第二步计划亦可浮出水面,”宋澈说道:“既然第戎的目的是想坐收渔利,那咱们便让他收不成——
如今大梁与第戎在北方各关隘都处于相持阶段,短时间内很难再起冲突,但海上却不同了,
第戎强于陆军而弱于水军,以我水师的战斗力,在海上交战可将之收拾得服服帖帖;
如此,我们何不再效仿昔日北伐策略,派出水师从渤海湾出发,袭扰第戎海岸线,牵制他们的兵力,将之拖入战争泥沼,使其无暇虎视中原。”
“好一招‘声东击西,围城打援’!”廖恒称赞着,下一刻又有些疑虑:“大梁水师自清缴倭寇后,有一半都已整编为马步兵,即使能将他们召回,那十来万人的粮草、养护、军饷亦不是一笔小数目,眼下国库实在空虚,如何能承担得起?”
宋澈摆了摆手,“钱的事你不必担心,明日我便回杭州,从钱庄内调一些,再以商会会长名义找商人募捐一些,凑个救急的钱还是不成问题的;
再者,此计是让水师去袭扰第戎,而并非让他们去攻打第戎,咱们不妨学一学倭寇,用小船在第戎沿海登陆,打砸完了便跑回海上,以咱们的水轮船,第戎根本追不上;
若他们敢派船来追,那就更好了,以咱们水师配备的火炮,定能将之舰队轰沉于渤海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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