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你不是当朝探花郎么?按理说应该是才智超群啊,该不会连这个案子都审不了吧?”
王志鹏逮住机会便阴阳怪气。
刘心楠沉着脸色,先问那两个妇女:“本官问你们,你们都说孩子自己的,那这孩子身上可有什么胎记?”
“屁股上有块疤!”抱孩子的张氏抢先说道。
刘氏咬着牙说:“那块疤是三个月前,我在灶台生火时,不小心用火钳烫的,不是什么胎记!”
张氏又说:“我儿子生下来便有,不信你们看,就在左半边屁股上,跟个小月牙儿似的。”
说罢,他将襁褓拨开,露出婴儿的小屁股,果真在左半边上有块小月牙般的疤痕,但疤痕已痊愈,只剩下个浅浅的印记,难以分辨出是先天便有还是后天造成。
且既然人贩子存在换襁褓的可能,便说明她也有可能察觉到胎记。用胎记来分辨真假,并不适用。
刘心楠再次犯了难,不由将目光移到了宋澈的身上。
宋澈淡淡说道:“虽然胎记仍然证明不了你们的身份,但既然你们都知道孩子身上胎记的位置,便说明你们两个当中,必定有一个是真,一个是假。”
他又用犀利的目光,在两个少妇身上扫了一眼,一字一句道:“拐卖妇女儿童者,处以极刑……你们二人当中,有一个要倒大霉了。”
经这么一恐吓,谁真谁假,一看便知。她演技就算再好,可目光还是会出现内心。
宋澈已然心中有数,他翻身下马,走到那姓张的那民妇跟前,以冰冷的目光直视了她片刻。
张氏目光闪躲,反生疑惑。
“既然这孩子是谁的存在争议,那么先交由官府保管,你们二人随我们入衙门,到了公堂之上,孰是孰非,谁对谁错,谁生谁死,刘大人自有断章。”
宋澈从张氏手中夺过孩子,抱在怀中摇了摇,哭闹的奶娃儿瞬间安静下来。他抱着孩子回到马背,仪仗队继续往衙门方向走。
老百姓都好奇这新来的知府要如何断案,纷纷自发跟在后头要到衙门里看热闹。
“宋兄,你说我儿子,是不是也跟这小家伙一样?”姜云天伸出手指,要碰却不敢碰。
宋澈笑着将孩子递了过去,“你抱抱呗?”
“我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武将,只怕抱了会再将它吓哭。”姜云天说着,斜了一眼跟在队伍后的那两个妇女,冷声道:“连小奶娃儿都不放过,天底下的人贩子都该凌迟处死。”
“我的两位好大哥,你们还有心思逗小孩子呢……”刘心楠好焦急,“如今全宁国府的老百姓都盼着我断案呢,我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啊?”
宋澈却丝毫也不觉得为难,既然孩子不能提供线索,那便从两个妇女身上寻找答案即可。
“将耳朵凑过来。”他勾勾手指。
刘心楠便将耳朵凑了过去,听宋澈在耳边低语了几句,她显示疑惑,稍加思索,后眼睛放光,恍然大悟。
“宋大哥可真聪明!”
“嘘……先莫要声张,到了公堂,一锤定音。”
……
宁国府公堂。
刘心楠望着堂眉上“高悬明镜”的四个大字,眼中不禁泛起泪光:“爹,女儿做到了……”
她一抹眼泪,高堂就座,惊堂木狠狠一拍:
“升堂!”
本应该喊堂威的衙役,一个个跟没睡醒似的,几乎无动于衷。
“升堂!”刘心楠提高音量。
衙役才象征性动了两下杀威棒,根本不打算买他的杖。
“刘大人,你这威仪不行啊!”站在公堂外,人群中的王志鹏扯着嗓子得意大喊。
刘心楠气红了脸,冲都头呵斥:“陈都头,尔等为何无精打采的?”
陈友打了个呵欠,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有气无力说:“大人有所不知啊,昨日得知您要来,我们四更便起床准备,连早饭都没吃一口,这会儿哪有力气升堂?”
“你们!”刘心楠,高喊一声:“姜大哥!”
力气活儿找姜大哥,脑力活儿找宋大哥,她倒是学明白了。
姜云天笑道:“刘小兄弟,如今这宁国府上下,就属你官儿最大,这些衙役都得仰仗着你吃饭,他们作风不严谨,亵渎公堂,你得学会发号施令,比方说,丈脊三十之类之类……”
“那就……先将陈友丈脊三十!以正公堂纪律!”刘心楠发令。
“哎,这才像个当官儿的样子嘛!”姜云天跳下公堂,夺过一名衙役的杀威棒,大步走向陈友。
先前为刘心楠置凳时,陈友便见识过姜云天的力气,这会儿见这煞星走来,吓得膝盖一软,赶忙磕头求饶:“大人,您才上任第一日,哪儿能打自家人啊?”
“啪!”
姜云天一闷棍将他锤趴在地,随即踩着他的脊背,一边挥打一边谩骂:“不长眼的东西,就得让你长长记性!”
“哎哟!哎哟……”
陈友一壮汉,被踩在地上,硬生生是起不来,惨叫声回荡在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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