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何来的证据确凿?”宋澈一步一步走向大胡子与泼妇,大声质问道:
“人证何在?物证何在?仅凭她一张烂嘴,便是证据确凿么?那我也可说,是她栽赃陷害,故意抹黑我家生意,从中诈骗钱财,你是不是也该将她抓起来?”
大胡子被宋澈这连番质问,迫得是连连后退,一时竟无法答辩。
泼妇干脆又耍起了疯癫,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哎呀,没天理啊,害了人还不承认,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宋澈却冷声道:“别说是你不活了,便是你现在想死都不行,经你这么一闹,我商行要损失多少钱财?今日我非得将此事,在大众面前披露解决,以好为我珍珠白玉膏证明!”
“你这分明是店大欺客,仗着自己有钱,欺负咱老百姓嘛!”
“对啊对啊,若不是你家白玉膏有问题,她脸上怎会生出这么多脓疮?”
人群中那几个托又开始嚼舌根。
宋澈盯着那几人道:“你们少要在这儿‘偷换概念’愚弄大众,她脸上的脓疮,是否与白玉膏有关,我自有办法查明,”
随后,他又与大众道:“诸位,我周大发珠宝,向来是行得正站得直,若白玉膏真会致人脸上生疮,我当场便赔她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啊!”
“一百万两……那是多少银子啊?怕是堆积成山了吧?”
众论纷纭,无不感叹宋澈之大手笔。
“但是!”宋澈话锋一转,又盯着地上的泼妇道:“若经我查证,你脸上脓疮并非白玉膏所致,那便构成了欺诈之罪,照《大梁律例》欺诈钱财超过三十贯者,处以杖杀与弃市之刑!
我也不知那雇佣你来闹事之人给了你多少好处,但我可以肯定,他给你的这些钱,买不了你的命。”
泼妇遭吓得瑟瑟发抖,若非干了亏心事,岂能如此?
“姑爷!姑爷!我将黄大夫请来啦!黄老头,你快点儿,你快点儿……”小环拉着个瘦筋筋的老头子挤进人群。
“小泵娘,老夫骨头都要散架啦……”
制作白玉膏的药材,都是从黄家药铺采购,黄大夫也发了不少财,请他来问诊,绝对错不了。
“黄大夫,你来得正好,快瞧瞧她脸上生的到底是什么病?”宋澈指着泼妇寻医。
黄大夫捋顺了气,矮着身子朝那泼妇左瞧右看,泼妇却心虚低着头左躲右闪。
“害!这不就是痘疹么?”黄大夫一口咬定。
宋澈又问:“这痘疹可是突发病?”
黄大夫摆手道:“哪儿能是突发病啊,此疹极其顽固,一旦染上,几年都断不了根,瞧她脸上的脓包,怕是从小便长得有吧?”
“哦?”宋澈提高音量:“那这么说,此病很常见咯?”
黄大夫捋着胡须笑道:“自然是常见了,大街上随便挑几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脸上都有那么一些的,这病说好治也好治,随着年纪大些,这个这个……成亲圆房,阴阳互补之后,自然而然便会慢慢消失了。”
“泼妇!”
宋澈大呵:“如今大夫都已亲口证明,你还有何狡辩!”
泼妇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跪在地上磕头讨饶,“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我也是一时贪财,受了人蛊惑才来店前闹事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不懂事的山野村妇吧!”
见戏码儿唱崩了,人群中几个当托的也渐渐匿去了身影。
“是何人指使你来污蔑我商行的?你若能将他供出来,便算戴罪立功,我还可饶你一命!”宋澈大声问泼妇。
“是——”
“哼,大胆叼妇,竟敢聚众招摇,今日定饶你不得,来呀,将她带走!”
却不等泼妇开口吐字,大胡子先发制人,叫衙役架起泼妇便往街外走,“饶命啊,饶命……民妇再也不敢啦!”
宋澈并未过多追问,干这种事的多半是狗腿子,主人家是不会露面的。
“诸位,如今真相大白,是某些人嫉妒我家生意好,故意花钱买通那泼妇来抹黑,事实足以证明,我家的珍珠白玉膏完全没问题,可放心采购!”
借着这一波反转,珠宝行吸引了不少客流,一个上午便又卖出了百八十罐。
同时,宋澈也悉心向黄大夫请教了一番白玉膏药理,专门提点出了‘忌用人群’,凡购买的顾客,人手发上一份医嘱,以免日后再叫人钻了空子。
泼妇骂街看似只是一出闹剧,却足以证明敌人已开始下狠手段。无奈杭州不是苏州,宋澈势单力薄,想要避免这场无声的腥风血雨,还得苦思良计。
是夜。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周雅昭与两个丫鬟留守在了店铺,宋澈与沈文君则回了梧桐苑。
“夫君,似乎心事重重。”沈文君倒上一杯凉茶,郎情妾意,宋澈愁,她也不高兴了。
面对娇妻,宋澈好不犹怜,恰恰是这份怜爱,叫他心里更添了几分担忧,他接过茶水,却放在了一旁,轻轻搂过娇妻腰肢,叹道:“今早我收到了一封家信,说娘昨夜做了个噩梦,醒来后便感染了风寒,我生怕你担心,便没有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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