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起身牵着曹琳,在众目睽睽下向院外走去。
刚到门口,侍女便横身来阻拦:“公子,红楼严令客人私自带走倌人。”
宋澈一挑眉毛,“那给我们开间大床房?”
侍女加重语气:“更不能宿妓的!”
“真是麻烦。”宋澈取出紫金令牌,“那我带她到别的斋院,看别的歌妓跳舞总行吧?”
“这……”侍女犹豫着,“总之,若携妓私走,被抓着了,可是要吃官司的。”
“原来这看似物欲横流,光鲜亮丽的红楼,竟是一座美丽的牢笼。”宋澈不屑了声,饶开侍女便要出门。
却听:
“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浪荡子,竟敢在红楼里撒野啊?”
“让开让开,莫挡了我家公子的道儿!”
围观的宾客被两个家仆扫开,见一个身材高瘦的青年男子,伙同一群纨绔子弟,手摇纸扇,大步而来。
一群人堵住了门口。
“贾兄,这小子抢的还是你女人呢!”有纨绔指向曹琳。
“哦?”青年男子将折扇一收,仰头大笑:“我也是好久都没遇到胆子这么大的刺头了,哈哈哈……”
曹琳紧盯着青年,眼中的恨意多过了恐惧。
宋澈不打算在京城内惹事,便有礼道:“这位公子,我并未要抢你的女人,而是与曹姑娘有故,要与她商谈些事。”
“有故?那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青年男子绕着曹琳打转:“我贾代与曹姑娘从小青梅竹马,她认识的人我都认识,”
他凑近曹琳,邪魅着问:“你说是不是啊?曹倌人。”
曹琳从牙缝中挤出,“恳请……贾公子放过奴家,奴家少时便回——”
“奴家!”贾代哈哈大笑:“你之前可从来不在我面前自称‘奴家’,怎么他一来你便改了口?”
他又昂头望向宋澈,“还是说,他是你未充官妓前便认识的如意郎君?”
他又摇头哀叹:“可惜啊可惜,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如今却沦落风尘,成了人人都可坐拥的妓女。”
曹琳使劲扣着指甲,哪怕已鲜血淋漓。
“我们走吧。”宋澈拉起曹琳,便想绕开贾代。
“往哪儿走!”
贾代擒住曹琳的胳膊,狠狠将她扯了回来,撕去人皮面具,露出了狰狞的禽兽模样:“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今生今世都别想离开红楼半步!”
“你放开我!”
“你忘记当年是如何羞辱我了?今后你得奉还一百倍!”
“混账!你放开我!”
曹琳终于爆发,抬起贾代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贾代吃疼,用力一搡,打翻了曹琳手中的骨灰坛。
“啪!”
坛子落地,骨灰四溢。
“爹啊!”
曹琳失声惨叫,当即便跪在了地上,用身躯捂住骨灰,不让它随风消散。
“贾兄,是骨头渣子!”
“我呸!真他娘晦气,都溅我鞋上了!”
贾代边退边脱鞋,狠狠砸向曹琳:“怪不得你曹家会被抄家,你那做了鬼的老爹,连死了都想着污秽人!”
曹琳恨得双眼充血,猛地从地上爬起,正当所有人以为她要为父报仇时,“爹!女儿下来陪你了!”
她却一头撞在门柱上,当即头破血流,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琳姐!”
“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这这这……可不关我的事儿啊,是她自己撞死的!你们瞧见了的!”
贾代见事情闹大,赶忙撇清关系,带着众狗腿子便要开溜儿。
“啪!”
宋澈朝天鸣了一枪,止住了所有骚乱。他又将枪口对准了贾代,冷声道:“别动,动一下,我就打你一枪。”
“你他娘唬谁——”
“啪!”
宋澈又是一枪,打掉了贾代头顶发冠,吓得他一屁股瘫倒在地。
“我还以为你这恶棍不怕死呢。”
“你……你想干嘛!她……她是自己撞死的,与我没关系!”
“死者为大,劳烦贾公子找个器皿将它装起来,免得三更半夜冤魂来索命。”宋澈指了指散落一地的骨灰,声音平淡却不失威胁。
贾代稍作犹豫。
“啪!”
宋澈又是一枪。
“哎哟……我的脚啊!”
倒下的却是贾代身旁的家仆。
家仆捂着中弹的小腿,疼得哭爹喊娘。
“不好意思,我本是想打你主子的,无奈精准度欠缺,这次我走近些,保证能一发打中他脑袋。”
宋澈持枪走至距贾代不过半丈,比着他的大脑门,轻声问道:“这个距离一枪下去,大家今夜便有豆腐脑吃了,你想不想试试?”
“快!快给我取个器皿来!我装!我马上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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