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铜锣响了三声。
“守擂第八轮,正式开始,可敢有上擂挑战着?”刘三儿大声发问。
因是车轮战,也没讲究个报不报名,有能力便上,简单粗暴。
台下倒是有几个绑腿束腰的汉子,可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谁都想等黑衣汉子力气耗尽再一举击败。
“怎么?没人敢上台来挑战我了么?”黑衣汉子冲台下挑衅。
“我来!”
且听一声娇喝。
一名白衣男子跳上擂台。
就是他。
“咦,咋又是他?咱今夜与他还真有缘。”姜云天惊呼。
宋澈与廖恒相视,摇了摇头,笑了笑。
“怎么?苏州城内是没有男人了么?竟上来个小孩儿啊。”
黑衣汉子大声嘲讽道:“小兄弟,拳脚无眼,即便点到为止,也有可能会受伤,依我看你还是下擂吧,这局可以不算。”
“你莫要将人看扁了,接招!”
白衣男子纵身跃起,一记飞踹踢向黑衣汉子。
黑衣汉子双手做挡,硬接下这一击,谁料这不起眼的小郎君,一脚竟有如此大威力,叫八尺高的黑衣汉子连退了好几步。
“原来是个练家子啊!这下可有意思了!”
黑衣汉子如蛮牛冲撞,主动冲向白衣男子,拳拳生风,力道十足。
白衣男子不接硬拳,以灵活的身法左闪右躲,也是游刃有余。只掐住空隙,才予以反击。
黑衣汉子虽魁梧,身法不失灵活,白衣男子几番攻击都被他挡下。
可如此缠斗,对白衣男子更有利,再加之黑衣汉子已连续霸擂七回合,气力已不如当初,连续几轮重拳扑空,速度显然慢下不少。
台下看客,押的可是黑衣汉子赢,全都在为汉子加油打气。
姜云天攥着拳头,见擂台上情形,脸色越发苦涩,看向宋澈:“宋兄,现在还能退钱么?”
宋澈斜眼一笑:“买定离手,岂能退钱?”
廖恒搭腔:“这便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不听兄弟言,就得输钱钱。”
果不其然。
黑衣汉子力不从心,大口喘起粗气。白衣男子见对方弱势,开始转守为攻,攻上路,打下路,叫黑衣男子上下难防,最后一个巴掌,将黑衣汉子脸上面具拍飞。
黑衣男子台上愣了片刻,咬了咬牙,叹一口气:“我不该轻视你,这回我输了。”
台下一片唏嘘。
日内瓦,退钱!退钱!
白衣男子拾起打落的面具,拍了拍灰尘递还给黑衣男子,“你很厉害,若非连战几擂,我赢不了你,承让了。”
黑衣男子接过面具,抱拳谢礼,转身走下擂台。
宋澈在盘口处倒了一杯热茶,笑着上前递给黑衣男子:“许都头,新年好呀?”
不错,这厮就是许晓。
许晓先有些羞愧,他一个当差的,却来参加打擂,随之苦涩一笑,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宋兄,新年好……”
宋澈笑道:“今日打擂,你赢了七轮,一轮三十两,那便是二百多两,可比你当差的工钱高多了。”
记得许晓说过,他月奉才三两银子,今夜所赢的钱,够他不吃不喝攒上六年。
“你就别洗涮我了。”
“差老婆本儿你跟我说嘛,姑爷我不差钱儿。”
“去去去……”
“你可是害我输了十两银子呢!”姜云天走过来抱怨,却是带着笑声的。
廖恒掂着手里近八十两银子,笑道:“却帮我赢了不少呢。”
四人哈哈大笑。
宋澈分别与他们相互介绍,都是真性情又耿直的好兄弟。
擂主重新换位,下一场比试,胜负赔率一比一。
大多数赌客,在见识白衣男子的实力后,都选择押他守擂成功。
“姜兄,这次你上台陪他玩玩儿。”宋澈说道。
姜云天赶忙摆手拒绝,“算啦算啦,我若上去,不是欺负他么?你瞧他那腰肢,还没我胳膊粗呢,赢了他也胜之不武。”
许晓认真说道:“你可莫要看他阴柔,发力又狠又足,显然是练了内功的,不可轻敌。”
姜云天笑而不语。
“哎呀,叫你去便去了,兄弟我什么时候坑过你?我敢保证,你揭下他的面具,一定有惊喜,而且还要回来感谢我。”
“咚咚咚!”
“这位白衣小哥,真是一匹黑马呀,可有哪位好汉敢上擂台挑战?”刘三儿敲响铜锣。
“快去,轮到你上场了,记得温柔点儿啊,你个大直男。”
宋澈推着姜云天往擂台上走。
“哎呀,你莫要推我,我自己会走。”
姜云天轻轻一蹦,跳上擂台。
白衣男子沉着目光,紧盯姜云天,轻言一声:“你果然在这儿。”
姜云天挑眉毛:“你在等我啊?”
“你为何要送我金扇子与金牡丹?”白衣男子语气不失严肃。
姜云天耸耸肩:“我又不在乎那玩意儿,再说了,你的诗作的确很好,还有方才你在大街上舍己救人,算作对你的奖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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