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白素素和文白气呼呼地领着一众下人离开,六月雪上前用脚踹了踹笼子,发出咣当的声响。
“六月雪,你放我出去!”开灵立刻用两只前爪扒拉着笼子,想要将六月雪的腿一口咬断,却一张口只能咬住笼子。
“开灵,你跟我说实话,白苏苏在哪里?活着还是死了?”六月雪居高临下睥睨着开灵,眉宇间满是倨傲。
开灵毫不犹豫,甚至带着哭腔,大喊道:“我都跟你说了,苏苏已经死了,被西青国的刺客杀死的,那个是假的,苏苏肯定就是她杀的,你还要帮着西青国攻打天启!”
“咣当!”
六月雪脸色沉了沉,冷声道:“我让你说实话,白苏苏在哪里?”
“我都……”
“别跟我说她已经死了,她若是死了,我让整个天启做陪葬!”六月雪打断开灵的狡辩,一双眸子仿佛浸了毒,灼灼地盯着开灵。
“六月雪,你故意的?”开灵不可置信地盯着六月雪,“你都已经知道那是个假的了,还要对天启动手?”
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开灵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上笼子:“你疯了?你要用天启逼苏苏见你?”
六月雪不置可否,一只手手肘撑着笼子顶部,潋滟的桃花眼又浮现一抹笑意,心情颇好地捏了捏怀中猫儿下巴处的软肉。
他而今是想明白了。
倘若他这些时日守着的是个真的,他便如她所愿,替她灭了天启;倘若是个假的,以白苏苏对天启的挂怀,没道理会任由着天启身处绝境而坐视不理。
他不知道白苏苏的下落无所谓,总有人是知道的。
左右,他都要见到白苏苏。
被他抱在怀中的猫儿抖了抖身体,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
六月雪是疯子,她早就知道。
开灵气不打一处来:“可你明明都答应过苏苏,不会对天启动手的!”
“白苏苏也答应过我,不会再回九重天的,身旁也不会有其他男人。”六月雪语气凉薄,不紧不慢地抚摸着怀中猫儿的脑袋。
她能骗他,他为什么不能骗她?
“你!”
“所以,开灵,我最后问你一次,白苏苏在哪里,活着还是死了?”
开灵眸光颤了颤,愤愤地别开脑袋:“我也不知道苏苏在哪里,活着死了我也不知道!”
“啧!”六月雪唇角扬起一抹讥笑,也并不期望能从开灵口中得到什么答案,吩咐魔兵将开灵关进地牢,才抱着白苏苏用膳。
白苏苏忧心忡忡,食不下咽,六月雪倒也不强求她,只是将两条小鱼扔到她面前,没好气道:“爱吃不吃。”
白苏苏眨了眨眼,转身跳上床,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球,仿佛在赌气一般。
六月雪挑眉看了她一眼,舌尖顶了顶腮帮子,险些被气笑了,将杯中的桃花酿一饮而尽,又上床去揪白苏苏:“狗东西,我的床也是你能上的?”
这一揪倒是将白苏苏被黑河的水染黑了的毛揪下来一撮,六月雪眯了眯桃花眼,一脸嫌弃:“下去!”
白苏苏愤愤地瞪了他一眼,纵身一把跳到地上,“下去就下去!”
“狗东西气性还挺大……等等?”六月雪张扬的笑僵在脸上,连忙回头去看已经跳到桌子上啃肉干的白苏苏,一步步走到桌子前,迟疑地问:“方才是你在说话?”
白苏苏嘴里啃着肉干,淡淡瞥了他一眼,六月雪又笑开来,揉了揉眉心:“幻觉,肯定是幻觉……”
“不是我还能是你?”白苏苏吞下肉干,夹枪带棍的损人,“狗东西。”
六月雪愣在当场,艳丽的桃花眼中隐约有水光浮现,他慌忙上前就要去拎白苏苏的后颈,却被白苏苏跳到一旁躲开:“别碰我!”
六月雪便站在桌前,殷切的目光停留在白苏苏身上,极大的惊喜险些让他昏过头,只能使劲在自己的掌心掐了一把。
痛感是真的,这才是真的!
他一颗心提溜着,目光半寸不肯离开白苏苏,恍然又想起白日里发生的种种,还是不肯相信自己日夜思念着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却没有认得出来。
“白苏苏?”六月雪眸光颤颤,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嗓音都有些沙哑,生怕吵醒眼前这场梦一样的现实。然而目光又落在她的断爪上,便心如刀绞,疼得他喘不过气来,只能迟疑地问,“你的胳膊呢?”
白苏苏恍若无闻,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要见我,而今见到了,该收手了吧。”
果然,这才是白苏苏!
吃饱喝足便狮子大开口,全然不顾他这些年来的思念和焦急,理所当然地看着他在煎熬。
六月雪只觉得喉头酸涩得紧,但他又不想再同她争吵,只能软了语气,道:“你先告诉我,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这几年,你……”
他想问她这几年是不是一直在九重天和风清月恩爱两不疑,也想问有没有收到自己年年送去九重天的花,却又怕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话到了口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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