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成功、追求完美,然而现实一次次给了他打击,田兴珏做为他的妻子,不愿意也成为打击他的那一种人,她只希望他们能一直好好过下去,孩子什么的,哪里有丈夫来得重要。
于是白家夫妻恢复了平静的生活,田兴珏看向哥嫂的孩子时,眼里仍然流露出无法压抑的渴望,白礼峰又不是瞎子,自然都看在眼里,他叹息一声,终于第一次主动对妻子说希望他们能生个孩子。还暗示如果他们谁有毛病就赶紧去医院治,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应该能治好的。
田兴珏慌了手脚,她绝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知道自己有毛病,为了维护他所剩不多的可怜自尊,田兴珏做了让她后悔一辈子的选择:找人借精生子。
至于那个男人是谁,田兴珏没细说他的名字。只说是自己花钱找来的一个长得跟白礼峰有几分相像的人。这样生出来的孩子被发现的可能性才会小很多。
果然,十几年了,白木桦都快上大学了。白礼峰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一直对他非常好。田兴珏以为,她可以将那个善意的谎言藏在心里一辈子,直到带进棺材了。
没想到。真相就这么浮出水面,还是以白木桦的生命为代价。
对面的警察在问她:“那你觉得。白礼峰可能做出杀人这种事吗?”
田兴珏本能地想要反驳,可是……她心里一凉,如果白礼峰知道呢?他最近这段时间很反常,总会有意无意地打量自己。目光中的审视意味很浓,可是自己问他有什么事的时候,他却一句话也不说。为此他们最近没少吵架,还分居了好一段时间。难道是白礼峰有所察觉了?
不、不!不可能的。他肯定不会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会伤害木桦呢?那个孩子多么听话,多么乖巧,几乎是她全部的希望。
她这辈子就这样了,混吃等死的一只米虫,没有任何生存能力,可是她的儿子不是这样的,他是全部她的反面,有谁会忍伤害一个这么善良的孩子呢?
田兴珏拒绝去想她丈夫杀了她儿子的可能性,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睡觉。明明身体困得头疼,可是精神却依然亢奋,她只能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一遍又一遍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白礼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点反常的呢?
突然,她想到了,上次木桦跟同学一起出去玩回来后说他跑去献血的事,白礼峰疯了一样掀了他们客厅的一张桌子,然后气呼呼一句话没说就走掉了。当时她以为白礼峰是心疼儿子,还未成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骗采血车上的工作人员说他们已经成年了并且还献了血。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好像白礼峰一开始听儿子说献血也没什么太大反应,直到后来儿子说他是ab型血,白礼峰才开始不对劲的。
ab型血、ab型血!靠,亏她还觉得自己瞒得天衣无缝呢,儿子长得跟自己极像,没有白礼峰的英俊帅气,却带着些柔和的中性美,她以为,除非做dna鉴定,不然没有人能发现她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巨大秘密。
没想到,血型不合却是最大的破绽!白礼峰是b型血,而自己,也是b型,他们两个人,又如何生得出ab型血的孩子呢?
他肯定早已经知道,所以这段时间才会如此反常,那么,他会是杀害木桦的人吗?田兴珏胸口又是一阵钝痛,好像自那天之后,白礼峰再不好好搭理木桦,哪怕木桦跟他说话,他也爱理不理的,说得他烦了,还会张嘴骂人,甚至有几次如果不是自己拦着,他的巴掌就要落到木桦身上去了!
白礼峰对木桦早就开始厌恶!是她一直希冀着家庭和美,看不到眼皮子底下正在发生的事实!
如果你敢伤害我的孩子,白礼峰,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田兴珏危险地眯起眼睛,走到茶水间,从中挑了一把一尺长的水果刀,然后坐在客厅里一动不动。
深夜,白礼峰带着一身酒气进了屋,他叹息一声,刚准备弯腰换鞋,就感觉背后有动静,他回头看,对上的就是田兴珏充满恨意的眼神。
然后,在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刀锋入腹,强烈的刺痛袭来!田兴珏握着刀的手还在颤抖,声音却冷静得犹如地狱里归来的恶魔:“白礼峰,你还我儿子命来!”她双手用力,将刚刚只进入肉里一点的刀尖死死往里顶。
白礼峰跟田兴珏近二十年夫妻,当然知道此时状如癫狂的田兴珏是真的想要杀了他!无奈对方有心算无心,他早已经失了先机挨了一刀,处于下风,现在只能本能地握住田兴珏的手,不让她再进一步伤害自己。
田兴珏满心满眼都是仇恨,现在白礼峰在她眼里再不是什么结发的丈夫,而是杀害她十月怀胎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的凶手!她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替儿子报仇!
人处于激动状态的力量有多大,科学上始终没有定论,反正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给了田兴珏源源不断的动力,她连吃奶的劲都使上了,集中全身的力气,想要一刀刺死白礼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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