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悠此时就在小楼内,好整以闲地等着警方来找她。对面一脸是血神情委靡的邱跃实和浑身上下破破烂烂,布满大大小小无数伤口几乎变成个血人的蔡清雅。两人都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尤其是蔡清雅被重点照顾,这一次还想像上回似的那么轻易的逃走,无异于白日做梦。
当林悠悠听到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刹车声,悄悄地走到窗户边向下探了几眼,然后她突然笑了,仿佛这一辈子,她都从来没有引起过这么多人的关注,没想到临了临了,居然这么多人来送她走。不错,也算值得了。
林悠悠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从蔡清雅的嘴里,问出自己大儿子的下落。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在被她割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时候,居然还能哈哈大笑的说,就喜欢看别人伤心难过悲痛欲绝的样子,这个秘密她一定会带进棺材里去,当然了,为了款待林悠悠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她特意免费赠送林悠悠一个绝顶美好的消息:经她的手卖出去了孩子,买主没有一个是家境富裕的。有钱人想要一个孩子的方法太多了,哪怕自身不能生育,辅助生育手段也有多种多样的选择,最绝望的,还有克隆手段,哪里需要去买一个来路不明还没有血缘意义上的野孩子,留下这么大个把柄和漏洞。她当初开出的那份条件看似很优越的单子,不过是用来哄骗像林悠悠这样无知的少女,林悠悠居然一直以为那是真的。
上次蔡清雅跟林悠悠说过一次,可是她根本没相信。她以为那不过是蔡清雅的又一个谎言,没想到蔡清雅说了那么多的谎话,偏偏就这一句是真的。对方嚣张的态度成功地激怒了林悠悠,肉体上的疼痛一次紧过一次,偏蔡清雅这会儿变成了没嘴的葫芦,一副就是整死她也绝不说实话的样子。对于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林悠悠根本没办法,也许她就不应该想起那个儿子。
这六年来林悠悠从来没有想过他,因为自己六年的悲惨生活绝大部分原因都是这个儿子造成的,她恨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想。但是血缘上的牵绊和母爱的本能,也许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一种纽带,自蔡清雅提起林悠悠那个大儿子后,林悠悠的脑海中不断翻腾出来的都是关于他的事。
他出生时那么瘦小,是接生的护士拍了他好几下后才哭出来的,仅有的那么短暂的相处时间里,这个孩子乖得不像话,不哭不闹任由林悠悠将他抱在怀里,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将他带走,再也没有见过面。
他现在应该有六岁多了,是上小学的年纪了,不知道他现在有多高,有多重,性格是活泼开朗,还是沉默内向,他有没有朋友,喜欢吃什么食物,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这些本该好书作为亲生母亲非常了解的事情,现在只能完全靠她的想象,自回来之后这么多个****夜夜,她是多想再抱一下她的儿子,在她人生的最后阶段里,再亲眼看一眼他过的到底好不好。
可是,林悠悠偏头看向窗外,那么多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已经匆匆下了车,正从四面八方包围小楼,也许几分钟之后,她的人生旅程就要画上最后的句号了,她没有机会了。
她以后也只会变成n市的市民口中那个被警方当场击毙的杀人魔王,报纸的头版头条,会像上次一样,配上个吸引人的标题。她是拿着斧头的女人,她是杀人犯,她残暴成性,她死有余辜。可是明明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她也曾经沉默寡言,心软良善,也曾是一个爱幻想喜欢浪漫的小女生而已。
她的人生,早已经成了一个笑话,今天这个笑话马上就要终结。林悠悠已经能够听到武警踹开大门的动静,她趁着他们还没冲上来这几分钟时间,最后一次挥起利斧,再蔡清雅惊恐的目光中,砍下了她那令人憎恶的头颅。脖颈处喷出的动脉血像喷泉一样,瞬间染红了周围的地面,饶是染爷自认为身经百战,被近在咫尺的鲜血喷了一脸,也忍不住惊叫出声。
林游游转过头:“别着急,一会儿我就送你去跟她作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打过什么如意算盘,利用完了我以后,我不同样是死路一条吗?技不如人,你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记得要做聪明人。我给你留个全尸,算是回报你那几日收留之恩了。”林悠悠扔掉笨重的利斧,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入染爷的胸膛。
这边厢邱跃实还没来得及咽下最后一口气,那边武警已经冲进林悠悠所在的房间了。几把钢枪瞬间对准了她的脑袋:“不许动!举起手来!不许动!”
在周围人嘈杂的叫喊声中,林悠悠觉得她的内心世界无比平静,她没有听从这些武警的命令,反倒高高地举起了手上小巧的匕首,张牙舞爪地冲着这些荷枪实弹的警察就冲了过去。
两声枪响,林悠悠只觉得胸口剧痛,然后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死,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她慢慢地合上了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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