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不是又偷懒了?回头我可得跟张所好好说说,给你分配个整理档案的工作,让你好好看个够。”刘哥笑得打趣着宁涛,这年轻的帅小伙来的时候,整个派出所上上下下七个人谁都没想到他能一直坚持到现在,像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天知道他们所可是来来回回分配来不少人,很多都在几天之内要么辞职要么找人走了,宁涛这许多年来第一个坚持下来的,就冲这一点,这小伙子就很值得他们敬佩。现在的年轻人都浮躁,哪还有能固守清贫,甘于奉献的。不过他们倒是很奇怪,他这么不爱看字多的东西,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嘿嘿,刘哥,你可千万别跟张所说了,要让我去整理档案,我回头跑了,你们这些老家伙可别想我。”
“瞅你那点出息吧。就是看点字嘛,就能让你抵触成这样。”
“唉呀,我的亲哥哥啊,上了那么多年学,高中三年除了做题就是做题,给谁谁不晕啊?我这不是刚毕业还没缓过神来呢嘛,等过几年,过几年我就好了。”
“拉倒吧,才不信你。过来我跟你说说,咱们要去找的那家伙可是个狠角色,上头一直盯着要抓他,这片区域是最后还没搜到的深山,所以你可别掉以轻心,那家伙在这儿的可能性不低。你看,出来的时候张所可是特意给我配了家伙的。”刘哥拍了拍一直别在他腰点的五四式,忘了在这深山老林里,四周有树木遮天蔽日的,就是白天视线也就那样,晚上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宁涛能看到才见鬼了。但这也并不能打扰到刘哥的好兴致。
从警十来年了,别说带着枪出来,就是平常保养都很少有能上手的机会,足见他们这次执行的任务的危险性。
不过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嘛,其实说实在的也算不得多危险,卷宗里很多地方都被涂黑,刘哥明白这是涉及保密了,单看能看的部分,这个人做的事算不得穷凶极恶,那个倒霉被他抓来的女人不是活了长达一年之久毫发无伤吗,虽然刘哥很清楚,这样的剃头挑子一头热是种病,得治,但长达一年,没有暴力胁迫,伤害,只是简单地关着她,也足以说明他对那个女人心里还是有点爱意的,一个心中有爱的人,能坏到哪里去?
不过到底是被通缉的杀人、绑架犯,他们是警察,有义务去抓。刘哥简单跟宁涛说了下他知道的来龙去脉,带着一身疲惫合了合眼,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两人继续赶路。
又翻过了两座高山,从早上太阳刚出来走到夕阳西下,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岗下村。这座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在上一次人口普查的时候只有区区二十户不足七十人,这几年随着老人死去,年轻人一去不返而显得越发荒凉了,十室九空有的时候不一定非得需要因为战争,见识过现代社会生活的人,又有谁能强迫自己回到原始社会,他们虽然用不着茹毛饮血却也差不多。
岗下村的大多数老人不论之前住在什么地方,现在基本上都集中到村中心几处还算完好的屋子里去了,以便互相照顾,只有顾老头还顽固不化地一直住在离村子里两公里的山上,每天来回搬半桶水就需要花费他半天的时间,已经七十岁的人了,还天天这样,怎么受得了?
但是别人说什么都不管用,顾老头是个一辈子都没结过婚的老光棍,那脾气倔得连驴都能气死,一般人还真说不动他,村里这些老人更是懒得费嘴皮子,一个村子从小一起长大,谁不知道谁什么德行,有那工夫还不如趁着天还暖和多晒晒太阳呢。
村子里人太少了,如果有陌生人出现,这些闲得发慌每天只能靠闲聊打发时间的老人们肯定能第一时间发现,所以一连问了几个人都得到否定回答后,宁涛有些失望,走了这么远的路,什么收获都没有,他们一路风餐露宿的苦都白受了。
正准备接受无功而返的事实的宁涛无意中听到身后两位老大爷的对话,心里觉得有些不对,想劝刘哥多停留一会,再多问问,事情会有转机也说不定。毕竟能逃亡一年之久的杀人犯怎么也不至于笨到会到有人的村落来落脚的地步吧,他如果真的在这,也肯定是附近的某片安全好逃离有食物来源的林子里,他们在附近转转找到人的可能性才会大些。
倒是刘哥一路拽着他不让他多废话,宁涛要不是很相信刘哥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将心底的疑问一直压下,都要忍不住当场跟他顶起来了。
终于转到看不到村子的林子里,刘哥才拉着宁涛停了下来:“村子里有股子味,你闻到了没有?”
味道?宁涛微微一愣,他还真没注意,不过是个原始落后的村落,又住的都是行动迟缓的老人,还养着此家禽,有臭味似乎是很正常的事,难不成那臭味有问题?
“你小子,上学的时候书是不是也没看过几页?刑侦专业毕业的,没见过死人,连尸臭都没闻过吗?”
“尸臭?死人?你确定吗?会不会是家禽尸体腐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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