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感觉到自己腰部剧痛,上手去摸只觉得糯湿一片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渐渐得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沉重,连挪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再之后,他发现他没有办法保持平衡在树杈上继续呆下去了。离地五米多,会摔成什么样子,这是宁涛短暂的一生最后的念头。
重物坠地的声音成功惊醒了刘哥。他条件反射地往崔志佳所在的方向看,看到模模糊糊的有个人影还在树上,心便先放下了。这已经煮熟的鸭子再让它飞了,说出去刘哥脸上也挂不住。然后他漫不经心地转头,往宁涛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树杈上似乎没有人影,难道刚才的动静是这小子从上树上摔下去了吗?
刘哥吓出了一头冷汗,手忙脚乱地往树下爬,也顾不得周围是不是有野兽,会不会有危险了,20岁出头的年轻人他第一次带着进山,再缺胳膊断腿的回去,那可就太对不起人家了。也是刘哥大意,认为他们前一夜在树杈上睡了一觉没什么事,今天同样也不会出事,宁涛毕竟年轻,进山次数太少,想必昨天没睡着觉,今天也以为自己没事放宽了心,这才是一个不小心掉下来了吧。都怪他,可千万别有什么大事才好,不然这深山老林缺医少药,刘哥就是有心帮忙也无能为力。
他跑到宁涛的身边,心里面很是慌乱,颤颤巍巍地推了宁涛几下,发现这小伙子居然一动不动,5、6米的高度,地上又有厚厚一层落叶不断堆积形成的腐殖质,应该可以起到一定的缓冲效果,不至于说摔下来会当场死亡吧,这小子到底怎么了?
刘哥加大了摇晃他的力度,右手不自觉地就按到了他的脖颈处,这才惊觉,宁涛压根没有脉搏,他死了!
怎么会这样?刘哥脑袋嗡的一下,瘫坐在宁涛的尸体旁,就连有什么东西高速破空直冲他来都没有听到,等到他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低头去看,却为时已晚,一颗子弹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心脏,让他只来得及瞪大了眼睛表示惊讶,便步了宁涛的后尘。
崔志佳早在刘哥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便醒了,他百无聊赖地躺在树杈子上,晃了晃自己的左手,那跟树杈正亲密接触的手铐限制了他大部分自由,甚至在树上连翻个身都困难,硬邦邦的枝桠抵在背后让他觉得很不习惯,哪怕在山里面呆了这么久,他也有过睡树杈的经历,但只从来没有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所以他一直默默地咒骂这两个该死的警察,如果没有他们,他现在至少可以安安心心地过一段时间正常人类的生活,一段时间之后深山里边便要断交了,他可以平安等到明年开春,而他相信他那个时候他早就有了一千种重新将文沫圈在自己身边的办法,从从容容地付诸行动。
可是一步错步步错,他再也没有机会,从落入警察手中开始,他的生命便进入了倒计时。刮了半夜的风,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一直灌进耳朵里的树叶沙沙作响声戛然而止,然后他听到了,似乎有什么动物,正在一步一步接近他的位置。
崔志佳发誓这绝对不是他的幻觉,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的脚步声已经离他越来越近,听起来似乎是一个人。但这应该不可能,林深叶密,又是月黑风高,哪个不要命的敢大晚上的跑到山里面来,这山里面的野兽可是野性十足,人类在他们面前,只能充当食物的角色,经验极丰富的猎人都知道,晚上的时候不宜在深山老林里边活动。
崔志佳是个胆大的,他冲着脚步声的方向望去,虽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突然一束强光从脚步声响起的地方直刺向他的眼睛,崔志佳只觉得眼前白光闪过,双眼一阵刺痛,然后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对方居然打开了手电筒,那来的确定是一个人无疑了,大半夜的,自己又身无长物,对方想要干什么?
“崔志佳,我终于找到你了,差点就来不及。”对方居然知道他的名字,让崔志佳觉得有些诧异,难道他在外面的世界已经闻名到家喻户晓的地步了吗?他有何德何能,在一天之内前后两拨人来找他。那两名警察自下了树就再没动静,崔志佳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他们可能已经死了。
来的人到底是敌是友,找他有什么企图?处在绝对弱势地位的他,只能不动声色,看对方有没有解释的意思,不然就他现在这样,想跑跑不了,想战战不过,不老实点又能怎样,他从来不缺乏识实务的优秀品质。
“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能告诉你,跟着我,文沫就是你的。”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崔志佳顾不得强光刺得眼睛疼,还是猛地睁开眼睛,向着光线的来源处望去:“你把她怎么了?”这个女人,早已经被他视为私有物品,自己怎么样都可以,别人怎么样都不行,如果这个男人伤害了文沫,他哪怕为了性命一时委屈求全答应下来,也绝对会伺机让这个男人知道什么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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