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言也向她弯了一下腰，很恭敬地出了声：“Vivi你好。”
Vivi就将目光转向了她。陆上行、林贝如和丁蔓儿也将视线放到了程欢言身上。
程欢言的内心却皱巴成一团在祈求：“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嘛，不要看我，不要看我。我是透明的，我是透明的。”
然而Vivi将她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甚至是把她的头发丝和唇彩的颜色都看了个仔细。在看的过程中，由于太专注还是什么，她一点声音都没出。
据说每当Vivi这样看着一个人却不说话，接下来就是她发火的时候。不要问为什么无缘无故就会发火，性格龟毛的人做任何事都是没有理由的。
丁蔓儿看到这个情形，一边唇角再次很不屑地往上翘起。Vivi以前从来没见过程欢言，现在程欢言做了希诺女装部设计总监，Vivi肯定很讨厌这种德不配位，靠男女关系上位的女人。谁知道她会怎么骂程欢言？
而且，Vivi在时尚行业内是有断人生死的权利的。只要她讨厌哪个设计师，或者直接说了哪个设计师的设计很差，那么这个人就几乎没有品牌再录用她了。
如果Vivi直接说了程欢言的设计很狗屎，就算是陆上行和林贝如也无法扭转这个局面，这以后程欢言别说是做希诺的设计总监，就连去其他公司做普通的设计师都不行。
丁蔓儿下巴微扬，满怀着希望Vivi将她想的话说出来。
其实Vivi这样默不作声地瞧着程欢言，连林贝如的心里都很忐忑。
虽然林贝如既不希望程欢言做希诺的设计总监，也不希望她做她的大儿媳，但也还是满心满肠地希望她能回头去接受上考，做她的二儿媳。
只要是儿媳，林贝如对谁都不偏心。
如果Vivi对程欢言的印象不好，那就真的会毁了她的前途。
谁知Vivi看了程欢言一阵，却忽然哈地一声，又伸手拉起欢言的两只手，很笃定似地：“你这长相就很像陆家的女人。”
程欢言：“……”
这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长得像陆家的女人了？我明明姓程好吗？Vivi不会以为我是陆家的女儿吧？呵呵，我可不是陆上行的妹妹。
林贝如和丁蔓儿也有点晕，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只有陆上行，很淡定地站在那里，很淡定地成拳轻顶了一下鼻子。
当然是他，已经将程欢言的身份一五一十地告诉给Vivi了。
Vivi灵动的大眼睛仍然盯着程欢言的脸，又说了一句：“你和上行一样，也叫我婆婆吧。”
程欢言再一次：“……”
叫她婆婆？她们都是南方人，婆婆就是奶奶的意思。
世人都知道Vivi虽然69岁了，按年龄来说确实是个奶奶了，但她心里却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个“老人家”，她的一举一动，说话行事，脑子里想问题的方式，全都是跟年轻人一模一样。
——不，她比年轻人还要年轻，却又积累了五十年的工作经验，这也是她为什么到现在还能坐在全球发行量最大最权威的时尚杂志的头把交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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