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杜剑南,赵迎宾一行驱车来到西安行营,被告知蒋鼎文不在,具体在哪里,负责接待的那名少将也是一问三不知。
其实赵迎宾大致知道,蒋鼎文跑到哪里去了。
蒋鼎文这个西安行营主任,平日夜晚的消遣,除了喝花酒,一般就是赌,赵迎宾还参加过几次,每次赌注大得他都直流冷汗。
在西安城能安排牌局,和蒋鼎文对手赌钱,又喜欢豪赌的大佬,也是几根手指能够数的出来的。
基本上所去之处,也就是那几家。
不过赵迎宾显然也不愿意多事,闭嘴装聋作哑。
“槽,这烂赌鬼,不是去喝花酒,就一定是去赌了!”
杜剑南可不管蒋鼎文不是什么行营主任,二级上将,张嘴就低声怒骂:“这孙子眼瞎了,没见机场对面百姓的灵堂和尸骸么?”
那个少将和赵迎宾似乎都变成了聋子,完全没有听到杜剑南说得什么。
说句难听点的,蒋鼎文虽然怎么不了这群‘天上的飞爷’,想搞他们两个,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小事情。
不过也不是杜剑南骂,蒋鼎文的嗜赌好『色』成『性』。
在国军里面,简直是人尽皆知。
1930年10月,蒋鼎文与顾祝同、上官云相(制造皖南事变的刽子手)会师郑州,当夜聚兴豪赌。
一夜输光了全师官兵,3个月的薪饷。
第二天,军需处长需要发饷,蒋鼎文两手空空,急得团团转。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见老蒋。
老蒋听了大怒,立即命他向顾祝同、上官云相讨回输款,然而顾祝同和上官云相都推说钱已作为犒赏发给官兵了。
老蒋无奈,只得给蒋鼎文一张5万元的支票,帮他渡过难关。
同时被老蒋举着‘打狗棒’(手杖),一顿劈头盖脸,打成死狗。
蒋鼎文不禁好赌,而且好『色』成『性』。
在西安城寻花问柳,夜夜笙歌玩鸡婆,包养京剧名角粉牡丹;在染上花柳病以后,治花柳病的杨槐堂,居然被他提拔成军医处长。
一时成为军中笑谈。
这事儿在西北传得沸沸扬扬,就连鬼子都实在忍不住,在济源一带,贴‘蒋鼎文一手抱美人,一手提钞票’的宣传画,想帮老蒋除硕鼠。
所以在杜剑南看来,后来光头被撵到宝岛,也真不亏他。
不然中国还不知道被这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家伙,给搞成什么鬼样子。
找不到蒋鼎文,杜剑南心里烦躁,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和行营里面的这些虾米废话了,也不准备再找那个烂赌鬼了。
杜剑南的设想,攻击将在明天清晨,东面的天空刚刚『露』出朝阳的时候展开。
而蒋鼎文好赌一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于是他决定找胡宗南,想碰碰运气看这个时间,还能不能找到那货。
电话很快就打到了渭南第17军团军部。
也就是在5月11号这一天,老蒋下令胡宗南率领第17军团,走陇海线去开封-菏泽一带。
参与对濮阳东40千米,在濮城-杨集一带黄河北岸集结,准备渡河的日军土肥原贤二(14)师团的拦截攻击。
此时,胡宗南正在和第1军军长李铁军,副军长范汉杰,参谋长罗列,第1师师长李正先,第78师师长刘安祺,第8师师长蒋在珍(花园口),——
一群将领齐聚作战室,讨论进入豫东北作战的事情。
这时候摆在胡宗南和他的17军团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在白天陇海线的天空,全是鬼子战斗机巡逻轰炸破坏铁路的情况下。
把17军团在老蒋限定的时间里,运到豫东北。
这时候,胡宗南就收到军团副官参谋许良玉的报告,说是空军9大队长杜剑南少校,要和他通话。
“杜剑南,他找我干什么,他现在在哪里?”
胡宗南听得一脸的莫名其妙,反问许良玉。
“他说他在西安行营,没找到蒋鼎文。”
许良玉也是没办法,毕竟杜剑南的名头太响了,他不敢不通报。
假如是普通人物痴心妄想,无缘无故想和胡宗南通话,早就被他连想都不带想的一口回绝了。
甚至还要说上几句‘自不量力’‘撒泡『尿』’之类的讽刺话。
“没找到蒋鼎文就找我啊?不是还有侯成和叶元龙(办公厅第一第二厅厅长)轮值,西安城的事情,怎么找到我头上来了?”
胡宗南听了直皱眉,心里想着这群老蒋的心头肉估计又在西安搞出了什么事情,结果蒋鼎文溜号,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了。
胡宗南明早就要大军开拔豫北,说实话他心里真不想接这个电话,可又不愿意太得罪这群空军。
尤其还是现在风头无两的杜剑南。
而且把的铁杆兄弟戴笠的把兄弟的侄女,听说是杜剑南的女朋友,就这层关系来说,也不能避而不见。
胡宗南想了想,只好暂停会议,去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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