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管家见状,忙上前。
“安老神医,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
说完,又看向叶宁语,“大姑娘,这……”
叶宁语眉目含笑,“安老神医,我保证就这一次,后面定会在床上躺三个月。”
老头子显然是不相信眼前这个叶府大姑娘的,可她知道,如果可以,没有谁不愿意好好养伤。她要走这一步,势必干系重大。
安老神医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出去?”
“后天。”
安老神医没再说话,朝方管家看了一眼。方管家会意,拿出纸笔恭敬铺开。边写还边发牢骚,说什么要多折腾几次,这伤十年也好不了。
叶宁语只笑,没有说话。
片刻功夫,安老神医便将下了猛药的方子交给方管家。“今明两日按这个剂量服药,不过老朽要提醒一句,剥极则复,日中则昃。物极必反的道理,大姑娘应是知道的。”
“多谢安老神医,宁语记住了。”见安老神医情绪稳定,叶宁语又道,“还要麻烦老神医再开一副护心补气的药。”
“怎么,大姑娘今日心绪不宁?”安老神医有些疑惑,从刚刚的脉象里并未察觉出叶宁语还要其他症状。
叶宁语摇头,“母亲素来身子不好,近日又有些劳累,给她备着。”
安老神医会意,没有再说什么,又写了一个方子。
出门时,安老神医将方子交给方管家。方管家瞧着剂量,心有疑惑。
送他出府时,方管家终于没忍住。“老神医,这护心补气的药……也需要这么大的剂量?”
安老神医瘪了瘪嘴,“剩下的给屋里那丫头吧。”
方管家捏着药方,心里隐隐生出一丝担忧。
两人叶府门口,忽然见到外面停了一队人马。看着豪华的马车,方管家心下了然,忙给一旁的下人使了个颜色。下人会意,立马往秋水院跑去。
屋内,叶宁语刚喝了药,就见青连急匆匆进来。
“雍……雍王又来了!”
原本青连对这个雍王也没如此大的反应,毕竟是自家姑娘的夫婿,自己未来的主家。可自从大姑娘让她烧了那套喜服,又几次三番避而不见。青连便猜想,大姑娘怕是另有打算。
如今,外面的人报雍王在叶府门外,青连就慌了。
叶宁语听到雍王二字,眉头一皱。倒也难为此人全套做戏,不知道的当真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伤呢,只有叶宁语明白,雍王这些做派里是没有一丝情谊的。
“你出去告诉雍王,就说多谢他的挂念,可我在伤中面容憔悴,形态不堪,相见多有不便。待伤好了,自去雍王府谢罪。”
果然不出青连所料,大姑娘还是不见。青连没有多问,小跑着出去传话。
叶府外,听了青连的话,马车内的雍王眯着眼,摩挲着手,自言自语。
“本王两次前来,叶宁语都说不见,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旁斟茶的仆从恭敬递上茶杯,满脸含笑。“殿下,我看着倒是好事。叶大姑娘在意您,不愿殿下见到她病中的面容。这叶姑娘对殿下,倒真是一片痴心。”
雍王心想着,是这么理儿。名声在外的叶家嫡长女又如何,自己稍加谋划,便能得其真心。待过几天叶永长的消息传回,叶家逢塌天大祸,那时再来假意相助。叶宁语没了主心骨,日后必然唯自己马首是瞻。
叶永长的这步棋,雍王走得甚是满意。一来斩去太子的拥趸顾洪,二来把叶永长的屈死嫁祸于太子,让他落得个为了军功枉顾忠臣性命的名声。这三便是让叶宁语对太子心生恨意,从而全心辅佐自己。
一想到只有三日了,雍王顿觉一阵轻松。不在意吃了两次闭门羹,命人打马回府。
酉时许,叶安锦和叶宁希回来了。两人自己院都没回,脚不沾地跑来叶宁语屋里,不等长姐发问,就咋咋呼呼说着今日赛马的盛况。
说什么顾家二郎看着沉闷不语,实则是有些功夫的,今日差点栽在他手里。
又说兵部尚书刘景中的长子刘培之是个绣花枕头,赛马的技术还不如十岁小儿。
两人联手得了个头名,叶宁希捧着头名礼爱不释手,说要把这根金簪送给长姐。
叶宁语可不敢收,让他们拿回去给四婶。
“顾家姐姐说前日里闻听长姐受伤,原本要来探望的。可又想着长姐要静养,自己身子重,来府上多有不便。待长姐养好伤,她也临盆了,定来赔罪。”叶宁语几乎将顾甄儿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了叶宁语。
叶宁语点头,她与顾甄儿虽未曾见过几面,但心里互相却有些惺惺相惜。
两人的父亲都是武将,顾将军在战场有勇有谋,是名副其实的国之柱石。
当年,叶宁语和顾甄儿都有意前往战场历练。可顾洪担心女儿吃不了苦,又怕战场危险,便没有同意。后来,叶宁语跟着父亲随军出行,顾甄儿听说了这位侯府大姑娘在战场上的谋略,又是羡慕又是钦佩。
直到去岁她成了婚,如今又有了身孕,才渐渐收了心。可对于叶宁语,顾甄儿还是敬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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