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语听到他第一次唤自己的全名,心中又是一惊,抬头便看到了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炽热眼眸。
“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如若你不弃,我白飞廉这辈子,就娶你为妻。”
叶宁语的身子越发变得僵硬,他说的是白飞廉,是那个最真实的他。
他将他的一切秘密尽数摊到了自己面前,可自己……
一想到自己重生的使命,想到那么多未完成的事,叶宁语的心似乎被堵住了。
父亲去世才半年,她的大仇还未得报,她家人的命运如今还如履薄冰,她要做的事太危险。这条路上,她不能拖别人下水……
叶宁语不敢再看白承之的眸子,索性侧过身来。
她没有给他答案,不过这就是答案。
白承之看到了她的反应,脸上的笑容微微收起,随后又变得一脸温和。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答应我,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说罢,他转头看向茫茫夜色,“我和你一样,向来走一步看十步。但在你面前,我没有这个能耐,也不愿去想那么多。可我还是觉得,今夜的我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心想事成。”
叶宁语的睫毛动了动,明知自己不会应下,他还是说了这番话么?
“这个玉佩……”叶宁语说着,便将玉佩重新放回盒子里,手心里还残存着玉佩的冰凉。
这是他的贴身之物,绝不是一个生辰礼这么简单。既然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那么这个礼她自是不能收的。
白承之没有接,他看着叶宁语,脸上依然满是笑意和温柔。
“我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大都城里只有你知道我的身份,这个东西就留在你这里,叶大姑娘暂且替我保管着吧。”
叶宁语拿着盒子,没有送出去,手不禁又将盒子紧紧握住,没有说话。
“白某以为,大姑娘并非对白某无意,而是心中思虑太多。我愿意等,等到你对我敞开心扉那日。”
说罢,白承之大步迈出门。转身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失落的神色。
今夜叶宁语的反应已经让他看到了答案,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看着漆黑的夜色,和白承之那抹走出叶府的身影,叶宁语忙吩咐身后的人。“让方管家给白先生套个马车,送白先生回去。”
“是。”绿珠应下,立马就去找方管家。
可叶宁语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刚刚那着急的语气,那关切的模样,如今回想起来,叶宁语自己都诧异不已。
她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今夜不止是那个人奇怪,她自己也很是奇怪。
叶宁语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盒子上,她忽然想起,白承之在这几个月里不知不觉给了她不少东西,可她竟是一件回礼也没有。
不对,自己为什么想着要给他回礼?为什么要回礼?
嗯……生辰,大不了等他生辰的时候,给他回一个罢了。
叶宁语在那里立了许久,青连走过来低声道。“姑娘,外面凉,回秋水院吧。”“嗯。”叶宁语的思绪被打断,这才挪脚往回走。
秋水院的屋子比外面要暖和得多,叶宁语脱下披风和外面的袄子,慵懒地半靠在榻上。
“姑娘,府上的马车把白先生送回去了。”绿珠轻快的声音响起,人却是还没进屋。
几个呼吸间,从外面回来的绿珠一进门就看到叶宁语那张红晕的脸,忙叫了起来。“呀!姑娘的脸色怎这般红,是不是酒意还未褪去,奴婢这就去给姑娘准备醒酒汤。”
说罢,就要退出去。
青连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绿珠。“姑娘这会怕是乏了,你先去打点热水来。”
绿珠一脸为难,“可是……”
青连推着绿珠就往外走,“哎呀快去吧!”
绿珠不情不愿地被青连推了出去。回到屋里,青连一言不发地为叶宁语准备床铺和明日要穿的衣裳。
叶宁语看着嘴巴紧闭的青连,心中失笑。“今晚我和白先生说话,你都听见了?”
“没有没有。”青连的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手也在胸前摆动,那双眸子真诚无比,“奴婢什么也没有听到。”
青连没有说假话,他们之间隔得有十来步,主子说话的声音很小,她们确实没有听到什么。可两个丫头又不是瞎子,姑娘和白先生站得那么近,那么亲近的动作,哪里像是寻常朋友间的举动啊!
虽然眼见为实,可青连不敢妄自揣测主子的事,头就低得更低了。
见青连这副害怕的样子,叶宁语索性也不问了,“你把母亲今日给的东西拿过来吧。”
青连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转身去一旁的柜子里取出江氏今日给的盒子。
叶宁语接过盒子打开,一件镶嵌着满身细小珍珠的汗衫背心映入眼帘。
叶宁语拿起这件汗衫细细打量,才发现颗颗珍珠被镶嵌得密密麻麻,一根针也扎不进去。而背心的内里,叶宁语看到了串联珍珠的线头,那不是丝线,而是一根根竹丝。
这是……竹丝珍珠衫!叶宁语顿时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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