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语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语声不急不缓。
“这些日子时常男装出门,偶尔风大,新做了件。”
叶宁语极少撒谎,更多的时候对于不能说的话,她都选择闭口不言。今日叶宁希问,她也不好回避,只得随意说到。
“哦……”叶宁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叶宁语的话并没有什么疑问。
叶家五个姑娘,除了此前经历过婚约又都退了婚的叶宁语和叶宁欢,其他姐妹都还未涉及男女之情。
叶宁欢闻言是不信的,她看了看身旁的叶宁秋,两人眼波流转,却没有多说什么。
那件披风是黑色的,明明身量也不对,长姐穿上怕是都快拖地了。
再说,她们并不是没有看到过长姐的男子衣裳。长姐喜欢素色,不喜欢鲜艳的,也极少穿黑的。
在她们看来,这无疑是一件男子的东西。
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长姐的内屋里,长姐又为何如此看重,就不得而知了。
“长姐,我把这个拿去让人洗了吧。”叶宁冬凑过来,满是歉意道。
叶宁语将披风放在一旁,“无妨,我让她们洗了便是。这屋子里窄,我们去外间说话吧。”
众人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希冬两姐妹又挽着手走出去了。
叶宁语却没有吩咐人将披风拿下去洗,只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继续和她们几个说话。
待晌午时分,众姐妹散去,屋子里只剩下她与两个丫头。叶宁语这才安排青连亲自去打了一盆水来,“你们看看能不能洗掉上面的泥,就在这里。”
青连知道大姑娘的意思,这件披风十姑娘看不出来,可她们是知道的。去了柳府一趟,回来大姑娘少了个簪子,多了件披风,这其中必有些道理。
如今见大姑娘又这般慎重,知道她不愿将此事宣扬出去,便与绿珠二人清理着上面那片污渍。
反复洗了好几遍,这才拿了炉子准备烘干。
可烘干后,叶宁语皱起了眉。污渍是去除了,不过上面也变得皱巴巴的,任凭青连怎么熨烫也抚不平。
“姑娘,这料子怕不是不能过水吧。”青连道。
叶宁语点头,她也想到了这一层。
原本她想着明日去国子监,将它给白承之带过去还了。如今看来,这件却是不好还了。
叶宁语心中将这事记下,有了其他安排。
“把这个收起来放好。”叶宁语又道。
“是。”青连急忙将披风叠好,放入最里层的橱柜里。
叶宁语又走到枕头下,取出那块冰冰凉凉的玉。“去找个盒子。”
青连将盒子拿过来,叶宁语接过盒子,将玉放了进去。
青连正准备接过叶宁语手里的盒子,却见她摆手,自己走到了橱柜前。
叶宁语打开最上面那层,拉出里面的暗格,轻轻将东西放了进去,又锁上。
青连从小跟着叶宁语,她的屋子里一应陈设,这个丫头是最清楚的。有时候甚至比叶宁语这个主人还要清楚。
这个暗格是大姑娘放最为重要之物的地方,以前她见大姑娘放过几次书信,另外便是叶将军以往送给大姑娘的一些小时候的玩意。从未有其他东西放在这里。
如今见叶宁语将那个盒子放入暗格,便知此物的与众不同,也暗暗打定主意要好好照看着。
一应琐事做完,叶宁语便去往福来院,准备陪江氏用午饭。
叶安珺今日也在,自朝考之后叶安珺还有许多事要忙,去礼部办理各种要事,又与同科进士们结交了几日。
如今,诸事完毕,方回府陪江氏用饭。
“你们的官职分配,礼部何时下文?”饭桌上,叶宁语问道。
“应该就在明日了。”叶安珺回道。
江氏给姐弟两个各自夹了菜,“也不知要将你分到哪里,只要在大都城便是好的。若到州府去,那还颇有些麻烦。”
“母亲不必担忧,朝廷自会考虑到阿珺的孝期,想必州府是不会安排的。”叶宁语深知母亲的忧心,宽慰道。
“阿姐说得对。不管分到哪里,儿子对阿娘的这份孝心只会愈深的。”叶安珺也笑道。
江氏被这句话逗得笑了,嗔了叶安珺一眼。
叶宁语也不免打趣自家亲弟弟,“科考之后,阿珺越发活泼了,还知道说些好听的话哄阿娘开心。”
叶宁语深知父亲死后弟弟心中之苦,不管叶安珺如今是故作轻松,还是当真打开了心结,有这个转变,也是好事。
“阿姐,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怎么你也取笑我。”叶安珺夹了一口菜放入嘴里。
三人正说着话,方管家带着一个人进来。
“夫人,大姑娘,小侯爷。”那人依次对着三人行礼。
几人看到风尘仆仆的方延贺,一时惊喜。
“回来了。”江氏先开口,起身走到方延贺面前。“一路可还顺利?曼青她们都到家了吧?见着我大哥二哥了没有?”
方延贺一行自那日启程送江家姐妹回剑南道,如今也有二十余日。他们赶车慢行,算算时日,今日回来倒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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