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走了几圈,他便也离开了藏书阁。
很快,学子中间,关于藏书阁的几条流言被传了出来。
说是藏书阁三楼有举世难寻之孤本,前夜孤本遭窃,三楼干脆也就不封了。
这个流言听上去有几分真实,于是更多不明所以的人开始揣测,那本举世难寻的孤本是什么。
一早,秋水院的叶宁语也收到了白承之让人送来的口信,当她听到今日国子监发生的事后,第一反应和白承之一样,昨夜他们打草惊蛇了?
叶宁语知道,藏书阁三楼开放,一定是虞帝下的命,魏桓是没有这个权利的。
昨晚回来后,叶宁语没有睡着。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虞帝是否知道他藏了十多年的两本《九天录》是假的?
若不知道,他能在今日开放国子监,并且改变了三楼的结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觉得藏书阁不安全,将东西换了地方。
可他若知道这是假的,为何还要藏那么久?
这个问题,叶宁语现在还找不到答案,更何况她对九天录知之甚少,也不是凭空就能想出来的。
不过,昨晚夜探藏书阁,除了那本九天录,叶宁语还有另外一个收获,她见到了虞帝的黑甲卫。
若没有经历前世,叶宁语是断断认不出他们的。可前世她为雍王谋划,一路走到头,查出了虞帝身旁最后的防卫并非大内禁卫军,而是那神秘的黑甲卫。
黑甲不听从任何人的指令,除了天子本人。正因为如此,叶宁语才坚信,藏书阁三楼开放是虞帝亲下的旨意。
虞帝竟让黑甲来守卫藏书阁,怪不得这么多年他们暗中守卫这里,没有被人察觉。
是时候也该探探这黑甲的底细了,叶宁语心里有了一个计划。
听到国子监消息不久,叶安珺也来了秋水院。
他原本昨夜就在秋水院等,奈何一直到子时都未等到叶宁语回来,一直到今晨,听说大姑娘的院门开了,叶安珺这才匆忙过来。
“阿姐。”见叶宁语皱眉坐在屋里,叶安珺急步走了进去。
“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没去上职?”
“我告假了一日。”
叶安珺自从入刑部以来,每日颇为勤勉,从不主动告假,今日还是第一次。
叶宁语摇头,无奈笑了笑。“以往都是我为你们的事忧心,如今阿珺也长大了,知道为阿姐的事忧心。”
叶安珺一向不疾不徐,很少有眼下这般着急的神色。“阿姐,你还打趣我。昨日没说也就罢了,今日你总得告诉我,你在国子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叶宁语看着成熟了不少的弟弟,心中颇为感慨。果然,在国子监读书和去刑部任职是不一样的,入刑部还不到一月,他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是个有模有样的小叶大人,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日日读书博取功名的青涩少年郎了。
“这件事,还得从大辩论那日说起……”
叶宁语将大辩论那日如何遇上魏桓,雍王如何说服她到国子监讲学,甚至是前一夜在藏书阁看到的一切,毫不隐瞒地告诉了叶安珺。
叶安珺显然没有料到,这件事背后牵扯竟然这么大。雍王、皇帝,还有那本六国奇书《九天录》。
不,阿姐说,《九天录》可能不是一本书,叶安珺对此做不了任何评价,因为他压根都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所以,阿姐昨晚才夜闯了藏书阁,今日藏书阁三楼就对外开放了?”
叶安珺最诧异的莫过于这件事。
叶宁语没有告诉弟弟,昨晚和她一起夜闯藏书阁的还有白承之。在亲弟弟面前,她可以对自己的事毫不隐瞒,但她也答应了白承之,不会将他的事告诉任何人。
一码归一码,两头她都不能欺骗,毕竟这是关乎白承之性命的承诺。
“这件事确实有蹊跷,不过也并不奇怪。”
“怎么说?”叶安珺问。
“昨晚那几个守卫醒来就会发现有人去过,三楼被人闯入这件事迟早是会被发现的。只不过暂时还查不到我这里来。”
叶宁语说得很肯定,不是她盲目自信,是她对无生的能力绝对相信。有他在外面把风,应该不会有人知道进去藏书阁的人是他们。
若虞帝查出了昨夜的闯入者是她,恐怕此时她早就不能完好站在这里了。
可叶安珺还是有些不放心,“阿姐,此事我看还是太过凶险,以后得小心才是。”
“嗯,日后我会小心。”
“既然此事已经查明,国子监里没有真正的九天录,雍王交代阿姐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日后这国子监阿姐还是不要常去了,免得生出什么危险。”叶安珺劝道。
叶宁语点头,“此事我也在考虑,我且想一想。”
“阿姐这边有任何事需要我的,尽管吩咐。”临走前,叶安珺十分不放心地又补充了一句。
得到叶宁语肯定的回答后,叶安珺才安心离去。
一直目送叶安珺走远,叶宁语这才收敛起笑容,回阿到内屋开始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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