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我不打算伤她,而是要杀她。”沈良的声音里满是傲慢和势在必得的自信。
沈良看了看插在地上的剑柄和剑鞘,他挥剑而起,剑上聚满了他能使出的浑厚内力。
他要在白承之的武器不在手中之时,一招结果了此人。沈良心里这样想。
长剑带着凌厉的杀意向着站在一起的两人袭来。
白承之的速度快到几乎只剩一道残影,眨眼的功夫,便揽起叶宁语,将她轻轻放在距离沈良二十步开外的安全地带。
白承之这才转身,朝着沈良狠狠一记掌风,同样带着十足的内力。
两股内力在空中交汇,霎时间飞沙走石,尘土四起,不辨眼前。
待尘土散去,沈良眉心一跳,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就见本该被自己一招击退的白承之,居然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微笑。
他摊开双臂,掌中内力凝聚。刚刚还稳稳插在地面的剑和鞘同时离地而起。不过,他们并未回到白承之的手中,而是随着他掌心挥舞的方向,直直朝沈良二次刺去。
但剑并未刺中沈良的身体,而是追着他的身影一阵乱飞。
忽然,那柄剑又如同刚刚那般,稳准狠地落入沈良脚前,挡住了他移动的步伐。而白承之,早已重新回到叶宁语身旁。
看到沈良突然停顿,叶宁语和白承之猛地反应过来。他们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唇角微微弯起。
沈良一连两次皆是这般反应,他的死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
叶宁语的目光忽然就变得凌厉无比。她再次挥动长枪,欲上前。
“你还有伤!”白承之拦着她。
“不碍事,这一击,我与你一起。”叶宁语的语气十分坚定。
白承之心中一动,柔声道。“好!”
两人步伐一致地飞身上前,就在距离沈良还有两三步之时,白承之微微蹲身,叶宁语双脚一点,足尖迈上了白承之的肩头。
他们一上一下,对沈良展开了分区攻势。
叶宁语以银枪拖住沈良双臂的反应,白承之则以双剑乱沈良的阵脚。一番上下合围后,叶宁语明显感觉沈良比刚刚对阵时吃力许多。他的步子比最初移动得更慢,双腿也逐渐显得沉重。
就是现在!白承之认准时机,双手握住剑柄,再狠狠松开,原本的一柄剑顿时在他的手中分成双柄。
白承之双臂发力,以内力催动剑意。随后,他使出了极大的力道,朝着沈良的双脚狠狠刺去。
随着一个划破血肉的声音,从未发过一声闷哼的沈良猛地停下手中对叶宁语的攻势,发出了一声惊破山河的咆哮。
没错,沈良的死穴正在他的脚背。
叶宁语猛地从白承之肩头跃下,两人同时飞速后退三丈开外。
就在他们飞身后退的同时,一股内力似乎冲破沈良的身躯,在他周围四散开来,击得周围土石一阵飞扬。
天罡之体,破了!
待土石落地,眼前变得明亮,不远处的沈良,双脚背上插着两柄剑。剑刺得极深,几乎有一半穿透沈良的双脚,深深扎入了地面。
若非这剑白承之还打算要,估计他会将整柄插入地下,死死将沈良定在此处。
此时的沈良,全身上下一动不动。他双眼腥红,缓缓垂下头看着两把锃亮的银剑,目中凶光闪烁。
他想继续发力,可全身不能动弹不说,被他努力发出的力道此刻已对其他人构不成什么威胁。
白承之一个飞身上前,迎面朝着沈良狠狠踢过去。沈良躲闪不及,整个身子往后倾斜。
白承之一把取下双剑,顿时两股鲜血从沈良的脚背冒出。他飞身回来,稳稳立在叶宁语身侧。
那沈良也是个极能忍受疼痛之人,原本已经倒地的他愣是忍着剧痛重新站起,眼中杀意半丝不减。
他一步步朝着叶宁语靠近,嘴角浮现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像是在说,这并不是结束。
忽然,叶宁语觉得眼前闪过一阵光亮,随后便敏锐地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弱的金属声。
这时,白承之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原地。他将轻功催动到极致,掌风猎猎作响,几剑将空中飞来的无色暗器击落。
暗器落地,周遭的草木顿时焦黑一片。
目光从地面上移开,白承之的双眼变得凌厉森寒。即便是沈良,此时也看得心中一凛。
他痛苦地迈开双腿,正要逃离,忽然一道可怕的气息自后方急速逼近。
“伤她者,死!”
白承之一把掐住了沈良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毫不留情地摔在了地上!
扑通一声,沈良不知有多少根骨骼被摔断,五脏六腑也皆被摔伤,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若是成王在这里,看到白承之此番架势,说不定会当场晕厥。因为他那个柔柔弱弱,动辄咳嗽生病的白兄……消失了。
而正在另一侧打斗的无生,用余光瞄了瞄白承之这边的情形,面具下的嘴角也猛地抽了抽。他忽然就想起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主子曾笑容满面地递给了自己一张纸,上面写着:白先生心怀仁善,时常为虫鱼鸟兽之死感慨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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