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语重新靠回白承之的肩头,“要是以往遇到这些事,我定要自己解决,此刻想必正劳神费心地思虑着,如何打消了他们议亲的念头。可是今日在宴会上,我看你也在,我竟一点也不急。好像打心底里觉得,这件事你可以帮我解决,你也一定会帮我解决。你说,我是不是懒了?”说到最后一句,叶宁语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柔和,唇角含笑。
白承之心头一动,俯身在她的唇角点了点,又收了回来。
“说正事呢,干什么……”叶宁语脸颊微红。
“奖励你的。”白承之刚刚脸上的颓丧和愧疚一扫而空,代替的是一抹柔和又愉悦的笑。
“奖励……什么?”叶宁语颇有些不明所以。
“你刚刚的想法很好,我很喜欢。”白承之今夜的所有失意,都在此刻打消得一干二净。“日后你遇到其他事,也应当这样想。阿语,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护你。”
叶宁语从他怀中起来,“那不行,我还有大事要做,不能让自己变颓废了。”
佳人离开自己的怀抱,白承之顿觉双手空空。“你不管变成什么样,都好。就算变傻了,也是我的。”
叶宁语白了他一眼,哪有人这般对女子说话的……
“你今夜,回柳府又喝酒了?”叶宁语看着他的眼睛。
白承之并不瞒她,“叶府守卫森严,你又不许我的暗卫先来打探,便只有等到子时才敢来。长夜漫漫,唯有酒能解白某相思之苦。”
又来了……这才是白承之说话的习惯。
听他说这些话,叶宁语就知道,他的心情好了些。
“对了。”白承之忽然神色变了变,“我得嘱咐你几句话。”
见他眉眼间全是郑重,叶宁语有些狐疑。“什么?”
“使团留在大都的日子,你要格外留意。最好不要与他们碰面,特别是那个呼延詹佑。”
叶宁语一愣。“呼延詹佑……有什么特别的?”
说起来,三国特使都来求亲,两相对比之下,虞帝肯定对蜀国七殿下和燕国皇长孙的意向更大。燕国皇长孙不在大都也就算了,蜀国皇子可还在呢。
要说保持距离,最应该注意的是那个易星渊才是。呼延詹佑……别说叶宁语,就连虞帝对他,恐怕也没太多想法。
白承之似乎明白叶宁语在想什么,脸上的笑容褪去了一半。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那个呼延詹佑看你是什么眼神?”
叶宁语愈发听得迷糊,颇有些漫不经心。“他……对我能有什么眼神……求亲也无非是为了两国邦交。”
“叶宁语。”白承之的语气颇为不满,竟第一次叫了她的全名。
“又……又怎么了?”叶宁语抬头,正对上目光愈发委屈和不满的白某人。她十分诧异,总觉得今夜的他似乎格外脆弱。
“你对男人的眼神,还真是没有一点儿研究啊。”
叶宁语瘪了瘪嘴。“好端端的,我研究男人的眼神做什么……”
“那呼延詹佑觊觎你,在宴会上公然说他心悦你,你难道没看出来么?”白承之眯着眼,目光中有些许寒凉。
叶宁语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那不过是场面话罢了,蜀国七殿下还说愿意做国公府的上门女婿呢。”
“那不一样。”
“哦?”叶宁语十分好奇,“哪里不一样?”
白承之深深呼出一口气,若是可以,他真心不愿意在她面前替她分析别的男人,可眼下,他势必要把这几个人给她剖析清楚。
“呼延詹佑此人心直口快,他的求亲,多半因情。蜀国七皇子虽然年纪小,可看着老成,忍辱负重。他求亲,定是有别的目的。”
叶宁语见他说到呼延詹佑时,满脸都是戒备。说到易星渊时,神色中带着不屑,忽然就明白过来。
她勾唇一笑,“呼延詹佑对我有情,所以你不想我与他见面?”
“当然!”白承之回答得十分干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私心。“这十五日里,你不可与他见面,听到没有?”
白承之的语气颇为霸道,霸道中还带着几分请求。
叶宁语下意识又想开几句玩笑,可看着眼前这个双眼红红、满目委屈的玻璃人,竟一时有些狠不下心来。
鬼使神差的,叶宁语只吐出一个字:好。
说完后,她自己十分无言。亲还没定,他倒是做起自己的主了。“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你解决这件事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要告诉我,不能瞒着。此事牵涉六国,我不能被动地什么都不知道。”
白承之笑了笑,“这是自然。”
他今晚之所以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自己的计划。在这件事上,他不打算瞒着她任何事。
经历了今晚宴会上的那场风云,白承之忽然就改了许多主意。曾经,他和叶宁语约定,在两人大业未成前,他们二人的关系不要对外。
可明明是正大光明相爱的两人,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白承之害怕,像她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稍不注意就要受到旁人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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