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见叶宁语头上戴着那根白玉簪子,白承之先一步将簪子取下,再将一些简单的发饰也轻轻取下。随后用手替叶宁语小心翼翼梳着头发,再将她的头发盘起。
“好了。”白承之打量着她改装后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笑。
叶宁语摸了摸自己的发髻,“你还会这个!”见发髻被他盘得很好,叶宁语莞尔一笑。
白承之的笑容却微微收了收。“你不能这样笑。
“为什么?”叶宁语有些不明所以。
“你一笑,这般娇俏的小郎君实在难以不让人瞩目。”白承之皱眉想着,“可有炭笔?”
叶宁语更加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从一旁的包袱里拿出一根画眉用的炭笔。
白承之接过炭笔,先在手上涂抹一阵,两个掌心顿时沾满了灰黑的碳粉,叶宁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白承之伸出他的魔爪,在叶宁语的双颊微微点缀,随后又在她的双眼下轻轻涂抹。
叶宁语脸色一变,“你在涂什么!”
白承之收回魔爪,看了看被自己打扮过后的娇俏小公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只有这样,才能掩盖我阿云的光芒。”
叶宁语皱着眉从包袱里拿出一面铜镜,顿时一阵惊呼。只见铜镜里是一张小黑脸,不仅双颊发黑,而且双眼下还有两坨乌青,活脱脱一个从灰堆里爬出来的人。
“你这……”叶宁语埋怨地看了他一眼,拿起袖子就要擦。
“哎!”白承之握住她的手腕,“别擦,这样好看。”
“好看什么!”叶宁语并不打算理会这样的虚妄之言,拿起白承之的袖子擦了起来。“反正你这衣服是黑的。”
白承之笑着看向叶宁语,任由她举着他的手腕擦拭。
可有些地方总是擦不干净,见叶宁语下意识嘟起嘴,白承之轻轻一笑。“我来吧。”
他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轻轻在叶宁语脸上擦着。边擦时,他唇角的笑越发深重。以至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很好笑吗?”已经恢复了一半容貌的叶宁语瞪着他。
“不好笑。”白承之使劲摇头,手里的动作也更轻了。
“姑娘,白先生,我们在此处休息一下吧。”片刻后,肖护卫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
两人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走了大半天了,白承之拉开帘子,“好,就停在前面。”
马车在官道旁的一处平坦处停下,白承之先下马车,随后转身伸出手,将叶宁语扶下来。
车夫是白承之的人,对宁白二人之间的小动作早就见怪不怪。如今停下马车,他便识趣得走到一旁坐下,默默吃着干粮。
当肖护卫和麻子脸见到一身男装出来的叶宁语后,都吃了一惊。就连不知道躲在哪里的无生,这会儿也嗖得从头顶一棵树上落下,“姑娘,你怎么变样了?”
无生指着叶宁语的脸,好奇问道。
“以后不许叫姑娘,要称呼为宁公子,宁公子是本公子的亲师弟。”白承之一双手背在身后,转头看着叶宁语,笑道。
“哦~”肖护卫与无生对视一眼,“懂懂懂,见过宁公子!”
说罢,肖护卫望着二人,意味深长地一笑。
麻子脸此时翻身下马,将自己的马拴在一棵树上,嘴里嚼着一根草,半靠在树下闭眼养神。听到几人在一旁说话,也忍不住开口。“你们这些年轻人,想法就是多,我这个老头子怕是跟不上咯!”
说话时,麻子脸全脸的胡须跟着上下一动一动,如同一丛茂密的草丛。
众人闻言,齐刷刷转头看过去,麻子脸顿时感受到了数道万众瞩目的目光。其中,最刺眼的莫过于那位刚刚换成男装的俊俏小公子。
麻子脸悠闲地看过去,“丫头,你看什么呢?”
“老先生,您这身装扮……”叶宁语上下打量起麻子脸来。
众人的目光再次从上到下端详起他来,只见此人一声朴素长衫,衣摆还有两个小洞。他的脸上分布着好几处麻子不说,头发随意披散,犹如松狮的鬃毛。而双唇上下的胡须齐胸,又是另一番杂乱纷飞的状态。
若偶然在路上遇着一人,说不准别人会将他当作个野人。
麻子脸嚼草的双唇一动,起身看向叶宁语。“老头子我这身装扮怎么了?”
“您若是能稍微拾掇拾掇……”白承之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眯了眯眼,露出了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我才不拾掇,多麻烦!”
“没关系,您不想动手,我们帮你动手。”白承之的笑如春风般和煦。
麻子脸警惕地瞪大双眼,身体也不由向后缩了缩。
“无生!”白承之唤道。
“哎!”无生兴冲冲来到他面前。
“想不想玩?”
“好勒!”无生双眼放光,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麻子脸面前,嘿嘿笑了几声。
“你……你这小子,想做什么!”麻子脸愈发觉得自己身处险境,他腾地起身就要往另一个方向跑。
无生嗖得一下,人影消失在众人面前,只有声音在附近的林子里回荡。“往哪跑!”
于是,林子中很快传来一声声哀嚎,还有剑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老神医没和无生打过交道,不知道这小子的性子。他要不跑吧,无生稍微剪两下,觉得无聊就不玩了。可他偏偏要躲,这下惨咯!”肖护卫笑着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伸长了脖子向外望去。
“累吗?歇会儿。”一旁,白承之拉着叶宁语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又掸了掸灰尘,两人坐了上去。
林子里不像在大道上那般热,可白承之还是下意识替叶宁语打着扇。
过了好一会儿,林子里的哀嚎没有了,反而响起了一阵轻快的脚步。
不远处,一老一少两个人影从林子里走出来,前面的麻子脸一脸黑线,外加那双眼睛瞪如铜铃。此时再看过去,发现他那一头如同虎狮鬃毛般的长发不见了,变成了齐腮的短发。而齐胸的长须也断了不少,约莫只有两三寸长。
宁白二人不由站起来,细细打量麻子脸。
无生则提着他那柄锃亮的剑冲到宁白二人面前。“公子,如何?”他扬起头,一副邀功的样子。
“你……是用剑给他剃的?”白承之看了看还站在剑刃上的几缕毛发。
“是啊,他不听话,总是乱动,不然我可以剃得更整齐!”无生说着,还埋怨地看了看麻子脸,一副责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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