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之去信给京都的凌尧,让他查出南宫长清把那些将领的家眷关到了哪里。他们相信,南宫军中势必有很多人是被逼的,若家眷落在南宫家,这些将领便是亡命之徒,将来危险得很。
而叶宁语则快速给虞国新帝写了封信,一是告知原委,二是预判边境的局势。她认为,边境很快就会大乱,到时候新帝能准许她带兵。
若不征得新帝同意,叶宁语则无法在虞国带兵。
虽然不希望这仗真的打起来,但叶宁语有很不好的预感。此次,势必会有流血牺牲。
两人写完了信,已经快天亮了。叶宁语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过去,当她醒来时,已经睡在了床上,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屋子里没有白承之的影子,不过桌上有几碟温热的清粥小菜。
叶宁语陡然想起,当初在北境时,白承之赶来救她。也是在客栈,他照顾了她几日,日日为她端茶送饭。
今日这么早,他去了哪儿?
“无生?”叶宁语推开门,轻唤了声。
奇怪,往日不管无生躲在哪,只要轻轻一唤,他必然出现。“无生?”
身影还是没出现,只能说明他和白承之都不在客栈。
叶宁语皱了皱眉,心里总觉得沉甸甸的。
“长姐。”住在隔壁的叶安舒许是听到了叶宁语的呼唤,忙开门走过来,“你醒了?”
叶宁语看着精神满满的叶安舒,笑了笑,“他呢?”
叶安舒的脸上浮现起一抹暧昧的笑。“你是问姐夫吧?他一早就匆匆出客栈了,让我照顾着长姐。”
叶宁语点了点头,有些心绪不宁。
这半日,白承之都没有回来,叶宁语只好独自一人在客栈,计划着后面的事。
临近中午时,他终于推开了叶宁语房间的门。
此时的白承之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脸上身上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你去哪了?”叶宁语忙将他拉进屋。
白承之的神色有些复杂,他看了看叶宁语,目光竟有些闪躲和愧疚。“阿云,我……”
叶宁语极少在白承之的脸上看到如此扭捏的神态,她一时心中猜疑更甚。
“出了什么事?”
白承之眉头紧皱,双唇张了几次却没能说出话,似乎有些说不出口的意味。
叶宁语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是不是有什么坏消息!”
看着她焦急的模样,白承之终是不忍她再猜疑,重重回握住她的手。“我今晨收到消息,蜀军有十万大军压境南唐,如今,两国已经打了一场,双方伤亡皆是惨重。嫂嫂已领兵前往边境,据说兄长也要亲临。”
“什么!”叶宁语惊出一身冷汗。
蜀军必然知道了大燕与其他几国边境不稳的消息,想趁着各国只能顾自己的时候,对南唐出手。蜀国灭南唐的司马之心,蓄谋已久。站在他们的立场,眼下确实是好时机。
而南唐的战事,想必一定十分焦灼,否则也不会帝后两人都在边境。
蜀军选择在此时出手,应该还有一个原因。他们或许查到了,镇国尊亲王不在南唐!
一瞬间,叶宁语的脑子里浮现出了许多念头。
“南唐边境有危,那你……快回去!”叶宁语是不想说这话的,哪有人将心上人推向危险的地方。
可白承之不是普通百姓,他身上担着使命,护国安宁是他应尽之责,纵然身陷仙境,他也必须要去。
叶宁语的心头一阵痛与不舍,天下大乱,没有人会落得安宁。
“阿云,我……”白承之的脸色很是不好,一双眼睛也通红。
叶宁语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你不必顾及我,我在虞国境内,安全得很。就算要打仗,我也不会涉险。”
叶宁语说得十分笃定,可白承之压根不信。他们两个都是一样的人,遇到险况压根不会第一时间想着保全自己。
“我若此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少则月余,多则……”白承之没有说话,但他很是清楚,西蜀与南唐这次是彻底撕破了脸,西蜀积攒了这么久的野心势必会爆发,而南唐存了这么多年的怨,也必然会发酵。
说得严重些,这次的边境战乱不是小打小闹,是两头猛虎关于存亡的较量。
护住南唐,护住兄长,是他此刻必须要完成的事。
“我知道,你不急,好好去处理,我信你。”叶宁语握住白承之的手。
白承之垂眸,没有说话。他心里万分愧疚,本以为这次能与阿云一道,替燕国解除边境之危,可来到这里还没有开始失信施行计划,自己就要留下她一人。
“你什么时候走?”
当下情况如此危机,叶宁语知道白承之不能耽搁。
白承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凝眸看着她。“走之前,我先去办几件事。”说罢,白承之又匆匆出了门。
约莫一个时辰后,白承之、无生、柳一平齐齐来了叶宁语的房间。
“我把无生留给你,我在大燕边境的孟安城有些探子,必要时候,无生会联系他们,给你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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