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译电吧。”戴春风沉声说道,转身打开了厚重的保险柜,取了密电码给齐伍。
“是!”
……
齐伍双手将电文递给戴春风。
‘乞巧花’的电报主要汇报两件事。
其一,汪填海秘密拉拢整合南京梁宏志政权麾下的军队,已经取得更深进展。
南京伪维新政权绥靖第四师师长申康元亲赴上海秘密拜见汪填海,绥靖第五师师长邢华根的密使也秘密拜访了陈春圃,伪维新政权之独立混成旅旅长符坤山派人向汪填海送来了效忠书。
“一帮子有奶就是娘的汉奸。”戴春风冷哼一声。
相比较王克敏的伪华北政权可能拥有更多的独立性,南京的梁宏志伪维新政权则更受汪填海新政权的影响,故而,梁宏志手下的这些伪军将领现在已经在向汪填海秘密靠拢了。
梁宏志的绥靖军7个师和一个独立混成旅,现在已经有黎明纂、申康元、邢华根的三个师,以及符坤山的独立混成旅秘密向汪填海效忠了。
可以预料的是,待三四月份汪填海的伪政权在南京正式成立,届时梁宏志历经多年打造的伪军,将全面被汪填海政权接管。
“咦?”戴春风看着电报,轻咦了一声,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齐伍也在笑,他知道戴老板因何发笑。
‘乞巧花’在密电中汇报了一件事,暨汪填海不日将前往江湾的伪中央陆军军官训练团视察,并且将向这些伪军军官发表重要讲话。
‘此乃汪氏回沪后,最大规模之公开露面’。
‘乞巧花’在电报中说,这也许是一个刺杀汪填海的好机会。
汪填海在江湾的所谓中央陆军军官训练团,现有第一期军官、学员共计约三百人,再加上汪氏的警卫人员,工作人员等等,届时现场不下于五百人,正所谓人多眼杂,可浑水摸鱼,按照‘乞巧花’的想法,此看似‘汪氏戒备森严,无有危险可能,实则是有可供利用的刺杀机会’的。
最重要的是,‘乞巧花’在电报中报告说,倘若重庆总部决意利用此机会行‘诛杀汪逆之事’,她那边有办法确定汪填海的具体视察日期和行程。
而‘乞巧花’打探汪填海江湾视察的时间的办法则很直接:
楚铭宇之世侄程千帆备受楚之器重,将进入江湾之军官训练团受训,以楚铭宇对程千帆的培养安排,届时汪填海视察当日,程千帆将作为优秀学员代表受汪填海接见,故程千帆是能够提前得知汪填海去江湾的确切日期,乃至是视察的具体行程安排的。
故而,‘乞巧花’确定汪填海的具体行程的办法,就是从程千帆的身上做文章。
……
“你怎么看‘乞巧花’的建议?”戴春风沉吟片刻,问齐伍的意见。
“局座指的是‘乞巧花’打算从程千帆的身上打探情报,还是说江湾行刺这件事?”齐伍问道。
“两个都说说。”戴春风说道。
“是。”齐伍点点头。
“汪氏要去江湾视察,届时人头攒涌,确实如同‘乞巧花’所言,若是能提前确定汪填海去江湾的日期、行程,这是一个刺杀的好机会。”齐伍说道。
戴春风皱起眉头。
他是了解齐伍的,齐伍先说这些,其后必然还有转折之言。
“不过,根据‘乞巧花’以及‘青鸟’此前来电,汪填海遭遇多次刺杀之后,其人怕死异常,对于个人安全非常小心谨慎,尤其是青岛刺杀失败后,汪氏犹如惊弓之鸟。”齐伍沉声说道,“况且,江湾这个地方……”
说着,齐伍来到墙壁前,拉开了巨大的帷布,然后他找到了上海市地图,“局座且看,汪氏的这个伪中央陆军军官训练团,该处原为日军在江湾的一个营地。”
齐伍继续说道,“营地选址本就非常挑剔,此处可以说是易守难攻,且前后隔绝,外人别说是混进营地了,就是顺利接近都会引来敌人怀疑。”
他看着戴春风,“从表面来看,‘乞巧花’的建议确实是着实可行,不过,属下推测‘乞巧花’应该并未实地考察过,所以并不清楚这些实际困难。”
说着,齐伍觉得有必要为‘乞巧花’说几句公道话,“当然了,这也不怪‘乞巧花’,毕竟她只是情报专才,并不谙晓军事作战,而且,‘乞巧花’在电报中也说了,此乃其一家之言,或多有未曾考虑周全之处,一切请我们定夺。”
戴春风轻笑一声,他指了指齐伍,“难怪她们都说你是佛心,好话坏话都在你口中,却又谁都没有得罪。”
“不过是秉持公正之心罢了。”齐伍赶紧说道。
“好啊,好一句‘秉持公正之心罢了’。”戴春风感叹说道,“这句话,说易行难,你能做到这一点,就比很多人强太多了。”
听了戴春风的夸奖,齐伍的态度、表情愈发恭敬了。
……
“所以,你是不支持江湾行动的?”戴春风问道。
“从属下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行动成功率低微。”齐伍说道,却是并未把话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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