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北原司对于平井轮雄太的机敏反应,还是很满意的。
能够从他的一个问题,就捕捉到他的实际问话意图,表现不错。
他示意平井轮雄太回答自己的问题。
“属下时刻提醒自己注意保密,从未在石磊的面前提起过廖华这个名字。”他对千北原司说道,“现在廖华使用的是王国发这个假名字,属下平时也是用这个名字称呼犯人的。”
“三井繁三郎呢?”千北原司立刻问道。
对于平井轮雄太,他还是较为放心的,他重点关注的就是三井繁三郎。
“属下也早就叮嘱过三井,让他注意保密。”平井轮雄太说道,“三井君明白保密纪律,他应该不会犯错的。”
想了想,平井轮雄太又补充了一句,“最起码,属下并未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三井繁三郎有犯错误的情况。”
“我刚才来的时候,你们在吃饭?”千北原司忽而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一幕,不禁问道,“现在没到吃饭的时间吧?”
“是在吃东西。”平井轮雄太说道,然后又解释说道,“还没到用餐时间,不过,三井吃得多,饿的也快,石磊就出去买了一些吃的。”
“是石磊自己去的?”千北原司的面色已经阴沉下来了。
“不是。”平井轮雄太赶紧说道,“是三井繁三郎随同石磊一起去的。”
他对千北原司说道,“属下牢记信次哥的叮嘱,从未让石磊独自外出。”
千北原司微微颔首,倘若石磊从未获得过独自外出的机会,那么,此人身上的嫌疑倒是稍稍减弱了一些。
“你出去吧,让三井繁三郎进来。”千北原司说道。
“哈依。”
……
千北原司看着三井繁三郎。
与机灵的平井轮雄太相比,三井繁三郎就显得平庸了。
不算太聪明,也不笨。
对于他提出来的问题,三井繁三郎都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不过,千北原司明显看得出来,三井繁三郎对于有些问题只是因为被提问,所以才回答,却并未去思考为何会问该问题。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这样的三井繁三郎,反而令千北原司对其的口供产生较为可信的感觉。
“你是说,这几天你经常与石磊一起出去买吃的?”千北原司问道。
“是的,长官。”
“是你要求出去买吃的,还是石磊主动提出来的?”千北原司问道。
“报告长官,我容易肚子饿,肚子饿了就会叫,然后石磊听到了,就知道该带我出去找东西吃了。”三井繁三郎说道。
看着三井繁三郎说这话的时候,一幅‘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的神情,千北原司摇摇头,有心要骂人,却又觉得不值得发火。
三井繁三郎容易肚子饿,因此,除了正常三餐之外,他还需要加餐,而石磊出于讨好三井繁三郎的原因,自掏腰包请客。
从逻辑上来说,是说得通的。
事实上,很多投靠帝国的支那人,都会以这种小恩小惠讨好帝国士兵,更别提,甚至还有将自己的女人献给帝国士兵享用的。
而且,石磊并非独自外出,是由三井繁三郎陪同的。
这就更加没有问题了。
……
“你们第一次外出买吃的,是你主动提出来的吗?”千北原司又问道。
他一直认为,某种经常性的行为,其第一次永远是最值得关注的。
“医院送餐拖延了,我肚子饿,等不及了,石磊提出来陪我出去买东西吃。”三井繁三郎说道。
“吃的什么?”千北原司问道。
“馅饼。”三井繁三郎说道,“就在医院附近的店铺,生意不错。”
千北原司点点头,他又讯问了三井繁三郎几个问题,摆摆手便让三井繁三郎出去了:
“让石磊进来。”千北原司说道。
……
与讯问平井轮雄太以及三井繁三郎的时候,并无其他人不同,石磊是被两名特高课特工带进来的。
两名特高课特工也并未出去,而是就站在石磊身后两侧。
千北原司盯着石磊看,他注意到,这种如同提审一般的架势,令石磊有些惊慌,似乎是有话要说,却又不敢开口。
“石桑,你要问什么,尽可说出来。”千北原司说道。
“没有,没有。”杨常年摇摇头。
“说。”千北原司面色一沉,说道,“我命令你必须回答。”
“是。”杨常年吓了一跳,这才结结巴巴说道,“属下,属下就是有些不明白,想要问太君,是不是属下有哪里做得不对的,惹太君生气了?”
“不不不,你做的很好。”千北原司微笑说道,“我询问了平井和三井,他们都对你的工作颇为赞许。”
听到千北原司这般说,杨常年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小心翼翼问道,“那,太君是对于王国发的身体恢复情况并不满意?”
“我询问了医生,王国发恢复的虽然不如我意,却也并非是你的缘故,是他的身体本身就受创严重。”千北原司摇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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