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依。”
……
杭州,南星桥附近的紫花埠,一家名为‘邵记’的酱园店。
一名头戴礼帽,身穿风衣的男子,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帽檐走进酱园店。
“来两斤酱菜。”男子说道。
“先生要什么口味的?”店小二热情招待,“有乳黄瓜、宝塔菜、萝卜头、嫩生姜、甜酱瓜、香心菜……”
“三分甜酱瓜,七分宝塔菜。”男子说道。
“里面请。”店小二压低声音,“丁老大在等着了。”
男子点点头,压低了帽檐,走了两步掀开门帘,进了后院。
“虎知老弟,我就知道你会着急的。”丁文正看了一眼推门而入的男子,笑着说道。
“我能不着急吗?”汪恒毅放下礼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闷闷说道,“此次行动,兄弟我已经筹划了数月之久了,却突然被叫停了。”
他看着丁文正,“要知道,这个覃喜忠,素来行踪不定,现在有确切情报,他的幺儿办喜宴,此人一定会露面,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好了,好了。”丁文正说道,“覃喜忠这种人,早晚收拾了,不急于一时。”
他看着汪恒毅,正色说道,“戴老板有令,抽调得力人手办大事,怎么,要不要你亲自去电重庆,向戴老板把人要回来?”
“丁兄莫要说笑。”汪恒毅苦笑一声,“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违逆戴老板的命令。”
说着,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问道,“丁兄给我透个底,戴老板抽调我的手下,要做什么大事?”
看到丁文正审视的目光,他愤愤说道,“我就是问问,我手下最得力的人手被抽走了,我连问一声都不行?”
“不是我不告诉虎知老弟。”丁文正摇摇头,“此事机密,就连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奉命抽调人手。”
说着,他递了一支烟卷给汪恒毅,“你也别发牢骚了,别说你了,就是鄢其荣那边,也是一头雾水。”
“鄢老哥那里也被抽调人手了?”汪恒毅脸色微变,问道。
相比较他这个杭州站特别行动组组长,鄢其荣的身份更高,其人是浙江站行动股股长。
看到丁文正点头,他也是叹息一声,“看来戴老板此次确实是谋划大事,欸,此等大行动,却是没能有份参与,真是……”
……
汪恒毅看着丁文正,“我就是担心我手下那几个,你也知道,培养一批得力手下不容易,这要是折损了……”
“放心吧,有盛叔玉带队,盛老虎的威名你是知道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丁文正说道。
“盛叔玉亲自带队?”汪恒毅惊讶说道,然后点点头,“这个盛老虎竟然从浙西放出来了,看来果然是大行动。”
汪恒毅振奋说道,“看来杭州城要乱一阵子了。”
丁文正笑而不语。
汪恒毅心中一动。
……
离开了酱园店,汪恒毅招手上了一辆黄包车。
约莫半小时后,黄包车停在了启发公寓的门口。
上了二楼,二零三房间,汪恒毅敲开了房门。
门开了,一个人探出脑袋,看到是汪恒毅,打了个哈欠,让开门。
“汪老兄怎么有闲心来我这里?”男子示意汪恒毅坐下说话,笑着问道。
“看来齐老弟昨夜很潇洒嘛。”汪恒毅嗅了嗅鼻子,说道。
“嗯?”齐焕元面色一变。
“这满屋子都是女人的香水味,老弟你要高乐,也当处理好首尾嘛。”汪恒毅笑道,他起身帮开窗通风。
“你以为别人都和老兄你一样有狗鼻子啊。”齐焕元打了个哈欠,也是嗅了嗅鼻子,笑着说道。
……
看着汪恒毅,齐焕元打量说道,“汪老哥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是?”
“拿钱。”汪恒毅右手一伸,“上个季度的经费,老弟可是说了,这个月就给补齐的。”
“得得得,我就知道,老哥你是夜猫子进门没好事。”齐焕元没好气说道。
“齐老弟,这话可就不对了。”汪恒毅面色一沉,“弟兄们做的可是掉脑袋的活,这可是为党国的卖命钱。”
“不是我故意刁难老兄,是真的没钱。”齐焕元说道。
汪恒毅做了个嗅鼻子的动作,指了指空气。
“汪老哥什么意思?”齐焕元面色阴沉下来,“兄弟我为党国出生入死,偶尔享受一回也不行吗?”
看到汪恒毅冷笑不已,他只得苦笑说道,“真的,不瞒老哥,经费本来是有的,不过,现在没了。”
“没了?”汪恒毅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没了就是没了。”齐焕元摇摇头,他见汪恒毅依然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只得说道,“丁副站长从这里支走了一笔钱,现在老弟我这边也是荷包空空。”
“戴老板的秘密行动?”汪恒毅皱眉说道。
“看来汪老哥也知道这件事。”齐焕元点点头。
“这算什么事?”汪恒毅抱怨说道,“这种秘密行动,戴老板难道不该拨款特别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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