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本次郎的车队一路风驰电掣,为了赶时间,更是对路上的行人毫无顾忌,横冲直闯。
路上的行人看到车子前面的日本膏药旗,更是吓得早就连连避开,所以,车子冲上胡木桥的时候,桥上竟然是空无一人。
而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乱石飞溅,市民惊恐的看到两辆小汽车被炸上天,胡木桥也被炸断了,然后小汽车从空中直接坠落,落入河水中。
另外一辆小汽车也严重受创,歪歪斜斜的挂在了桥头,一动不动。
……
“救人啊!”
“汽车掉河里了!”
有人喊道。
然后又一个声音喊道,“掉河里的是日本人。”
掉河里的是日本人?
那没事了。
“大家快跑啊,日本人要抓人的。”有人喊道。
本来被爆炸吓得惊恐不安的人群,听闻是日本人挨了炸弹,大喜之下还想着看热闹,然后听闻此言,街道上的人群立刻四下里逃窜。
可不是嘛,日本人挨了炸弹,很快就会有日本兵过来,弄不好留在现场就会倒霉被抓走。
……
埋伏在徐安定路,本打算伏击幸存的特高课特工的行动队员,看到两辆车都落水,并无人员逃出。
“上!”行动股二组组长张小花一声令下,几名身穿日本和服,一副日本浪人装扮的手下哇哇叫的冲了过来。
“救人哇。”一个人用二把刀的日语喊着,就那么勇敢的跳入河里。
今年春天上海的雨水不多,河水水位不高,破烂不堪的小汽车并未没入水下。
几个人游到小汽车附近,用力拉开车门,将车内也不知道生死的乘客拉出来,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从身上摸出匕首,直接就对着脖颈噗噗噗连续捅刺。
“找到了。”一名行动队员拉出来三本次郎,三本次郎口鼻出血,不知是死是活。
“补刀啊。”
“欸欸欸。”这名队员咬牙切齿,直接用匕首将三本次郎的脖颈用力割开。
“快走,你还想要把脑袋带走不成?”
“撤!”
几名‘日本浪人’游上岸,然后发足狂奔。
而在胡木桥靠近富林街这边,几个行动队员跑过来,直接朝着将手榴弹扔进了残存在桥头的小汽车内。
轰隆一声巨响。
一众人早就逃一般消失不见了。
……
薛华利路二十二号。
程千帆坐在椅子上,身体后仰,双脚翘在桌子上。
留声机里放着欢快的乐曲。
经过副总巡长办公室门口的巡捕纷纷说,‘小程总’今天的心情不错哇,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帆哥。”鲁玖翻急匆匆推门而入。
“慌里慌张的,做什么呢?”程千帆瞪了鲁玖翻一眼。
“帆哥,齐民医院那边打起来了,说是日本人和重庆那边打起来了。”鲁玖翻说道。
“齐民医院又不是我们的辖区,你慌什么?”程千帆看了鲁玖翻一眼。
“属下,属下这不是担心那边乱起来,有暴徒趁乱跑进中央区为非作歹么。”鲁玖翻讪讪一笑说道。
“也是。”程千帆点点头,“你这边带队,另外去二巡三巡那边说一声,让兄弟们辛苦一点上街巡逻,靖卫街道,逮捕不法。”
“是!”
……
鲁玖翻刚走,李浩就进来了,他刚要说话,程千帆瞪了他一眼。
李浩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帆哥,胡赛明和浙江的弟兄撤出来了。”李浩说道。
“弟兄们伤亡如何?”程千帆立刻问道。
“谢友天、谢友地兄弟俩没撤出来,浙江那边也有三个兄弟折损。”李浩说道。
程千帆沉默了。
他虽然没有见过谢氏兄弟俩,但是,他知道这两个兄弟,兄弟俩加入特情组别动队之前是江苏省保安团的,上海沦陷后,兄弟俩受伤滞留上海,被特情组救治收留,随后便留在了别动队。
谢氏兄弟是南京人,南京沦陷后,阖家蒙难。
浙江的三位兄弟,他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晓得,现在这些血气方刚的好男儿,将自己的热血抛洒在黄浦江畔。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这些没有来得及撤走的兄弟,也有可能落入敌手,这就是他这边需要尽快打听、落实的。
……
“弟兄们可有妥善安置?”程千帆问道。
“已经撤入五号安全屋了。”李浩说道。
“胡赛明呢?”
“胡赛明受了伤。”李浩说道,“胡赛明汇报,他已经成功处决了千北原司!”
“好!太好了!”程千帆大喜,点点头,“安排人给受伤的兄弟治伤,另外,告诉胡赛明,就地潜伏,严禁外出。”
“明白。”
“另外,除了我们的人,当时还有一伙人也在伏击岗村的车队。”
“知道是哪部分的吗?”
“暂时不清楚,不过,胡赛明怀疑他们是上海区的。”
程千帆点了点头。
李浩离开后,程千帆心潮澎湃,他站在窗口看向特高课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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