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这是敌人的陷阱?”陈功书问道。
“应该不可能吧。”岑雨峰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岗村这种级别的日军将领,日本人是不会拿他来当诱饵的。”
“再者说了,以岗村的级别,日军提前加强戒备,也是说得通的。”他说道。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们的行动有没有成功。”陈功书说道,“岗村的车队都摧毁了?”
“三辆车都被打烂了,如果岗村在车子里,肯定被干掉了。”岑雨峰语气坚定说道。
他知道这一切还要感谢特情处那边,他们的手榴弹发挥了重大作用。
陈功书皱眉不语,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蹊跷,岗村这等日军重臣,若是这么简单就被干掉了,日本人早就被赶出中国了。
只是……
……
“发报重庆。”陈功书说道,“向戴老板报喜,就说我们上海区成功的伏击了岗村的车队,疑似干掉了日军中将岗村。”
“区座,是不是再仔细确认,落实一下?”岑雨峰皱眉,说道。
“不必了,确认落实自然要做,不过,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抢在肖勉那家伙前面向重庆请功。”陈功书冷笑一声,说道。
“弟兄们伤亡如何?”他问道。
“折损了十几个弟兄。”岑雨峰叹口气说道。
“唔。”陈功书思索着说道,“电报里就说,我部集合近百人,以无畏之精神,勇猛作战,最终以三十四名弟兄殉国的代价,成功伏击岗村车队,击毙击伤疑似包括岗村本人在内的近百名日军,取得空前战果。”
“另外,让弟兄们广为传播我们伏击日军将领岗村,给予敌人以重大杀伤的战果,以兹振奋上海市民的抗战决心和意志!”
他冷哼一声,肖勉这家伙诡计多端,却是怕狼怕虎的,伏击岗村的功劳和名声,他肖勉不敢要,他陈功书就敬谢不敏了!
……
程千帆让手下先回巡捕房,他亲自开车载着荒木播磨,在特高课特工的护卫下,一路风驰电掣回了特高课。
“这是怎么回事?”荒木播磨坐在轮椅上,被程千帆推着,看到特高课竟然已经被宪兵队接管了,众多特工都被宪兵队集中在几个房间讯问,他的脸色不禁阴沉下来。
“队长,你可算回来了。”
“队长,你受伤了?没事吧。”
“队长,出大事了,课长遭遇敌人伏击不幸遇难,这些宪兵就突然冲进来……”
“安静!”荒木播磨大吼一声,“久保宪一,你来说。”
“是,队长。”久保宪一说道,“大约两个小时前,宪兵队的佐上梅津住中佐带人来到,他向我们通报了课长不幸遇难的消息,然后就下令所有人集合,他们要对大家进行甄别审讯。”
荒木播磨冷着脸,又询问了几个问题。
……
“有贺雄大他们在哪里?”荒木播磨问道。
有贺雄大是特高课情报室室长,三本次郎遇难,他这个行动队队长也不在,特高课就以有贺雄大等人的职务最高。
“有贺室长被佐上中佐请到了课长办公室,现在正在问话。”
“巴格鸭落!”荒木播磨气的破口大骂,“课长办公室是我特高课最机密所在,谁给他们开的门?谁允许他们进去的?!”
“佐上中佐拿了池内司令官的手令。”有特工愤愤说道。
荒木播磨面色阴沉,他扭头对程千帆说道,“宫崎君,请推我去课长办公室。”
……
“荒木君,宪兵队来者不善啊。”程千帆推着荒木播磨,沉着脸,低声说道。
“我们特高课的事情,还轮不到宪兵队来指手画脚。”荒木播磨冷哼一声说道。
宪兵归帝国军方管理,宪兵佩戴军衔,其军事管理和日军正规作战部队并无两样。
而特高课实际上是属于帝国内务省的秘密警察部队。
虽然在占领区,因为特殊的原因,特高课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占领区军部辖制管理,宪兵司令部那边确实是对特高课有一定的约束权力,但是,事实上特高课是有单独的执法权的,而且因为工作内容和宪兵队那边有部分重叠,双方实际上是竞争关系,甚至可以用有矛盾来形容。
“很显然,课长不幸遇难,这被宪兵司令部那边找到了机会。”荒木播磨冷声说道。
他表情阴沉说道,“宫崎君,我会向佐上梅津住提出交涉,要求他们撤出特高课,释放被关押的队员。”
他扭头看向宫崎健太郎,“一会你就不要进去了,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
“荒木君请讲。”
“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即刻去见一个人。”荒木播磨沉声说道,“那个人会带你去见荒井阁下,你将这边发生的事情向荒井阁下汇报。”
“荒井阁下?”程千帆惊愕问道,他并不知道这个人。
“荒井幸三郎阁下。”荒木播磨沉声道,“在影佐祯昭阁下领导特高课之前,上海特高课的长官正是荒井幸三郎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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