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田三四郎的目光阴沉下来,盯着曹宇看。
“太君明鉴。”曹宇诅咒发誓说道,“我发誓,虽然我有私心,但是,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我的真实想法,并不敢欺瞒太君。”
杉田三四郎深深的看了曹宇几眼,严肃的面容忽而有了笑意,“不必紧张,我相信你。”
“谢谢杉田太君。”曹宇赶紧说道。
……
“对于袭击迈尔西爱路三十三号的凶徒,你认为他们会是什么人?”杉田三四郎问道。
“应该是红党。”曹宇说道,“按照董正国科长所说,被秘密关押审讯的红党都不见了,倾向于是被人救走了,所以,这伙袭击者的身份基本上可以确定是红党。”
“你们还查到了什么?”杉田三四郎问道。
“隔壁三十四号在当时失火了,我们现在倾向于怀疑三十四号起火正是敌人的营救计划的一部分,他们应该正是以隔壁起火为借口,敲开了三十三号的院门。”曹宇说道。
“有一定道理,这个猜测是合乎逻辑的。”杉田三四郎点点头,他示意曹宇继续说。
“此外,迈尔西爱路三十四号的原因已经查明,是有人抛洒了汽油,正是因为有了汽油助燃,三十四号的火势才会如此大。”曹宇说道,“这里面有一点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
“哪一点?”杉田三四郎问道。
“汽油!”曹宇说道,“对方使用了汽油作为助燃剂,汽油是军控管制物资,想要搞到汽油并不容易,即便是有人以给汽车加油为理由弄到了汽油。”
他对杉田三四郎说道,“这也说明了敌人是有汽车的,至少是租借汽车了。”
杉田三四郎将这些一一记录。
“曹组长,还有其他要说的吗?”杉田三四郎问道。
“没了。”曹宇摇摇头,“事发仓促,也就只查到了这些线索。”
“你可以离开了。”杉田三四郎说道,“记住了,你今天没有来过这里,没有见过我。”
“明白,鄙人明白。”曹宇陪着笑,说道。
……
杉田三四郎站在窗口,看着曹宇下楼招了辆黄包车离去,他的目光深沉。
从曹宇的口中,他确认了袁子仁的死讯。
袁子仁及其手下都死在了昨夜迈尔西爱路的枪袭中。
并且曹宇还主动承认了,是他发现了七十六号的同僚董正国的属下郭怀静行踪诡异,因为此前发生过抓捕红党泄密事件,他对董正国的手下郭怀静产生了怀疑,然后想要秘密调查此事,不过却是被李萃群察觉,召其询问。
曹宇向李萃群汇报了自己的怀疑,因而,李萃群命令他暗中监视郭怀静。
由此,他们从郭怀静的身上发现了董正国与人秘密来往,并且锁定了迈尔西爱路三十三号。
不过,还未等曹宇将此事正式汇报到李萃群那边,迈尔西爱路三十三号就出事了。
“倒是一个颇有能力的人。”杉田三四郎心道。
他对曹宇还是颇为欣赏的,不仅仅因为曹宇通过蛛丝马迹竟然发现了袁子仁与董正国的秘密接触,最重要的一点是,尽管郭怀静是特工总部的同僚,更是职别更高的董正国的亲信手下,但是,一旦发现有疑点,曹宇就会秘密调查,压根没有顾念同僚情分,这种六亲不认的做法,深得杉田三四郎的赞许。
……
此外,曹宇所言的,当初被帝国抓捕后受到荒木播磨和程千帆的严刑拷打,他不敢恨荒木播磨,却将恨意都放在了程千帆身上。
这种行为也令杉田三四郎颇感兴趣,对于习惯研究人的心理的杉田三四郎来说,他对此有较为深入细致的研究,他认为这是一种皈依者狂热行为,当弱小的一方被征服后,会对强大的一方产生皈依,他们不敢痛恨征服者,却会将仇恨加到同类身上。
这样的曹宇,或者说,一个对蝗军皈依,同时心狠手辣,做事心细的曹宇,杉田三四郎还是颇为欣赏的。
……
闸北区。
一处民居院落内。
贺泽凯走出房间,摘下了口罩,严肃的面容上写满了倦意。
他与负责保卫工作的同志点点头,随后离开了院落,步行约莫半小时,穿街过巷来到一处茶楼。
“人怎么样了?”易军同志关切问道。
“有两位同志伤情非常严重。”贺泽凯说道,“敌人简直是惨无人道,即便是这两位同志最终能够保住性命,身体上也会落下严重的残疾和内伤。”
“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提。”易军同志说道,“一定要保住同志们的生命安全。”
“磺胺粉。”贺泽凯立刻说道,“我需要磺胺粉,有一位同志已经发高烧了,没有磺胺粉,这位同志很难度过鬼门关。”
听到贺泽凯说需要磺胺粉,易军同志沉默了。
随着磺胺粉的奇效被传播,本就对于医疗药品、器械严查的日军,更是将磺胺粉列为第一等违禁品,即便是深处大上海,组织上想要搞到磺胺粉都非常困难,并且日军搜查愈严密,也导致了磺胺粉的价格非常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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