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啊。”楚铭宇忽而叹息一声,说道。
“叔叔,侄儿听着呢。”
“实际上我让你打探这些消息,不过是我方的一种自我安慰罢了。”楚铭宇摇摇头,说道,“日本国内,他们的内阁,他们的添皇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又岂是这些人的意志能够影响的。”
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然后就将茶杯拿在手中,好似要暖手一般,“这就是国家贫弱的悲哀,日本人一天不公开与我们建立外交关系,我们尽管着急,却并无太多的办法。”
他看着程千帆,说道,“千帆,新政权的和平救国道路任重而道远啊。”
……
“虽然前途险阻,但是,千帆相信胜利必将属于我们。”程千帆表情认真说道,“因为有汪先生,有楚叔叔这样伟大的人,披荆斩棘,排除万难,引领我们前进,此乃中华民族之幸甚。”
“时代赋予了我们的使命,不过是硬着头皮做该做的事情罢了。”楚铭宇苦笑一声,说道。
程千帆没有说话,只是站的笔挺,看向楚铭宇的目光也更多了几分崇敬。
楚铭宇看着程千帆,忽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点点头,说道,“千帆,你这次的表现我很满意。”
“侄儿惭愧,虽然忙忙碌碌,却也并未有所成获。”程千帆赶紧谦虚说道。
“我不是说你做了什么。”楚铭宇说道,他示意程千帆坐下说话。
程千帆先是帮楚铭宇将桌子上的物品摆设好,然后才坐下。
……
“你实际上更喜欢待在上海的。”楚铭宇摆了摆手,“你啊,不必辩解,我也并没有生气,换做我是你,我也更愿意待在上海,那里是你最熟悉的地方,是你的地盘,多舒坦啊。”
“我是理解的。”楚铭宇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但是,这次我突然安排刘霞将你召来南京,你来了后任劳任怨工作,整天忙的脚不沾地,这些我是看在眼里的。”
“这都是侄儿应该做的。”程千帆说道。
“确实是你应该做的。”楚铭宇微笑说道,“我高兴的是,你从未流露出着急回上海的意思,这可是让我很意外啊。”
“怎么会不着急呢。”程千帆闻言,也是笑了说道,“只是,看到楚叔叔为国家大事日理万机、殚精竭虑,侄儿羞于开口,只得闷头做事罢了。”
“你小子啊。”楚铭宇听得程千帆这般说,并未生气,反而是指着程千帆哈哈大笑起来。
“我在外面就听见秘书长的笑声了,看来秘书长果然是偏疼程秘书啊。”刘霞推门进来,笑了说道,“我们说什么都没用,只有程秘书能让秘书长开怀大笑。”
……
扬江饭店。
曹宇与手下交代了一声,就离开了饭店。
“葵园茶馆。”曹宇对黄包车夫说道。
南京区这边,苏晨德这两天似乎把他与董正国一行人遗忘了。
索性有上海那边给的经费,曹宇也便不着急,就那么的在南京闲适的待着。
值得一提的是,从极司菲尔路来的一份电令,冯蛮已经离开了南京,提前返回了上海。
曹宇私下里揣测,许是因为冯蛮走了,所以苏晨德一时半会想不起他们。
他这几天闲着无事,就喜去葵园茶楼品茶,听曲。
……
这一日,曹宇手里抓着瓜子,一边走,一边嗑着瓜子上了葵园茶楼的二楼。
“泡一壶花茶,一碟点心,瓜子花生干果来一些。”
“好嘞,先生请坐。”
“再那一份《金陵夜报》,最新的。”曹宇吩咐说道。
“《金陵夜报》,最新的,好嘞。”
茶水、瓜子零嘴糕点,以及报纸很快就送上来了。
曹宇翘着二郎腿,闲适写意的喝着茶,吃着零嘴,翻看着手中的报纸,耳边是楼下舞台上的小曲儿,整个人的神情都是无比放松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报纸的第三页,确切的说是三四页的中缝位置。
那里有一些广告。
吸引他的注意的是一则寻人广告。
“震泽邢岩寻闸北平家桥三舅白展扬,三舅略有口吃,粗通文墨,曾以代写书信谋生。”
曹宇面上闪过一丝凝重之色,然后他面不改色,继续吃茶听曲。
一个小时后,吃了两壶茶水,零嘴糕点也多半进了肚子里,曹宇打了个饱嗝,嘴巴里咬着一枚牙签,溜溜达达的离开了葵园茶楼。
随手买了一颗糖葫芦,曹宇边吃边闲逛,在走了两条街,暗中观察确认并无人跟踪后,他又绕到了一个巷子里,从巷子里出来后,随手叫了一辆黄包车。
“去平仓巷。”
……
“先生,平仓巷到了。”
曹宇下车,付了车资。
然后他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卷,轻轻抽了一口,然后嘴巴里咬着烟卷,进了平仓巷。
在平仓巷中部,曹宇看没有人注意,闪身拐入了一个小巷子,随后七绕八绕。
约莫二十分钟后,他出现在了平仓巷东南方向约莫三华里的北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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