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街道的中国老百姓虽然并不知道这个院子里是做什么的,但是,有日本士兵站岗,不时地会有日军军卡冲出来,还会有人被抓进来。
甚至于,老百姓的印象中,只看到这个院子有人抓进去,不见到有人放出去。
故而,在老百姓的心中,这里,这个院子,就像一匹狰狞巨大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随时会吞噬国人的生命。
程千帆令李浩以及侯平亮等人离开,他直接乘坐荒木播磨的小汽车来到了特高课。
日军岗哨拉起道闸,一行两辆小汽车冲进了院子里,一个急刹车。
荒木播磨和程千帆分别从两侧下车。
“要不要先去见课长?”程千帆看到荒木播磨要直接去特高课的刑讯室,有些犹豫。
“好吧。”荒木播磨虽然急切审讯犯人,但是,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三本次郎站在窗台,院子里的这一幕全都在他的注视之下:
荒木播磨一下车,就急匆匆的要走向刑讯室的方向;是宫崎健太郎喊住了荒木播磨。
然后,这两个人便一起上了楼梯。
三本次郎不禁微微颔首。
都说细微之处见真章,从这个细节便可看出来,宫崎健太郎对自己是发自内心的尊重的,绝非表面功夫。
程千帆和荒木播磨敲门进了课长办公室,就看到三本次郎面无表情的坐在转椅上,阴鸷的目光看向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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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是哪里工作没有做好,竟又惹得课长生气了。
“张笑林的人抓了一个犯人,你们现在去审讯吧。”三本次郎冷冷说道。
“哈依!”
“哈依!”
两人恭恭敬敬的行礼,出了课长办公室后,程千帆瞥向荒木播磨,“荒木君,你惹课长生气了?”
荒木播磨便瞪了好友一眼,给了他一个眼神,让宫崎这个家伙自己体会。
脚下不停,快速下楼朝着刑讯室方向走去。
程千帆微微一笑,跟着荒木播磨的脚步。
课长办公室内,三本次郎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吴山岳说的这个办法确实是有效果的。
这两人现在一定疑神疑鬼,不知道是哪里工作没有做好惹怒了他。
经过这么一番敲打,应该能够确保这两个家伙在短时间内的工作效率和认真程度。
他摇了摇头,冷笑一声,支那人弱小可怜,这种所谓的驭下之道倒是玩出花来了。
……
程千帆刚刚接近刑讯室,便听到一阵凄惨的嚎叫,透过门缝,疯狂的涌出来,冲入他的耳朵,刺入他的神经。
“你说不说?说!”
“你去白赛仲路做什么?”
“你的身份!”
“你的上线是谁?说!”
鞭子在空中呼啸,抽在人的躯体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混合着凄惨的叫声在空中飘荡,令人毛骨悚然。
穿过铁门,进入到刑讯室内。
程千帆顿时感觉到刺鼻的气味,血腥味、焦臭味,大小便的味道,烟草味道,等等无数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冲击着人的嗅觉。
刑讯室内有两个人同时受刑。
“哪一个?”荒木播磨问道。
一名刑讯特工指了指被五花大绑在木架上用鞭子抽打的年轻男子。
“那个人是怎么回事?”荒木播磨指着一名已经昏死过去的中年男子问道。
“张笑林的人送来的。”特工说道。
荒木播磨立刻明白了,这是被张笑林盯上的肥羊,他安排手下将人秘密绑架,然后通过关系送来特高课,交给这边进行审讯:
特高课会给此人冠以仇日分子的罪名。
进了特高课的人还能活着出去?
张笑林会拍着胸脯说——他张老板出面,日本人也要给面子的。
然后,家属散尽家财得了几乎被打残的亲人,还得承张老板的人情呢。
荒木播磨摆摆手,示意将此人先弄一边去。
程千帆背着双手,扫了一眼昏死过去的中年男人。
“宫崎君,要不要过过瘾?”荒木播磨问宫崎健太郎。
“算了,今天有些乏了。”程千帆说道,“我听听惨叫声就行。”
然后他笑了笑,直接一把拉过转椅,一屁股坐上去。
荒木播磨哈哈大笑。
他一伸手,接过了手下递过来的烧红的烙铁,直接就对着肚皮按了下去。
……
“啊啊啊啊啊!”
凄惨的叫声,然后戛然而止。
受刑者疼得昏死过去了。
“荒木君,你还是老习惯啊,也不先问问招不招,就直接下狠手。”程千帆哈哈大笑,说道。
“不受过大刑,他们的口供不足信。”荒木播磨笑着说道。
随着他一个眼色,一名特工舀了一水瓢盐水,直接浇在了受刑者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
昏死过去的受刑者被活活疼醒过来。
又是一阵凄惨的嚎叫声。
程千帆坐在转椅上,身体前倾,他点燃一支香烟,慢慢吐出一口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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