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张艺谋和韩壮壮、巩俐携《秋菊打官司》出征威尼斯电影节,毫无意外,捧回了金狮奖,为中国电影界再添一项世界性荣誉,也让章艺谋的个人导演生涯再创辉煌。
无数国内外媒体为他大唱赞歌,甚至有媒体激进的宣称“大师诞生”。
细数章艺谋这几年所取得的成绩,一座金熊、一座银狮、一座金狮,说一句“准大师”真不算夸张,可惜他是个中国人。
天生就是带着“低人一等”的基因,哪怕在国外取得再多的荣誉,哪怕电影圈的外国名家都对他心悦诚服,哪怕外国观众对他顶礼膜拜,在某些人的口中,他也不过是“七个葫芦娃的爹”。
回国之后,韩壮壮无缝衔接,直接进了《霸王别姬》剧组。
眼下《霸王别姬》刚刚开机一个多月,正在火热的拍摄中,韩壮壮演段小楼,戏份吃重,没时间来林为民家,所以只有韩定邦和殷歌丽带着小囡囡来了。
晚饭过后,准备回家的时候,小囡囡拽着小豆包的婴儿车死活不肯走,哭天抢地。
陶慧敏说道:“要不你们今晚在我们这睡吧。”
韩定邦坚持回家,留下殷歌丽陪小囡囡在林家留宿一晚,小囡囡高兴的上蹿下跳,一晚上都在围着小豆包转悠。
一个劲儿的喊着“小千寻”,这下子明天去幼儿园有得吹嘘了。
我姑姑是林千寻!
入冬之后,天气一天冷过一天,自从小囡囡来过之后,小豆包就发烧了,估计是传染的。
林为民看着闺女烧的通红的小脸儿,也没了过去活泼的笑容,心疼的要命,恨不能取而代之,连上班都没了心思。
好在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普通的季节性感冒,小豆包没几天便好了。
事实证明,女主一样是肉体凡胎。
距离长篇创作研讨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高剑群完成了《最后一个匈奴》上半部的创作,托人将书稿捎到了国文社。
《最后一个匈奴》这个书名听着很有迷惑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讲述古代历史故事。
实际上这部讲的是主人公一家三代人,背负着历史的重负繁衍生息,在黄土高原上艰难求生的故事。
他们见证了黄土高原上人们的坎坷命运,也见证了红色革命的火种在此保存并形成燎原之势的历史。
经过几位编辑的审稿,大家一致认为成书质量不俗,颇有史诗气质。
虽无法和《白鹿原》《平凡的世界》相比较,但仍不失为近年以来难得的佳作。
陕西文坛又出佳作!
很多编辑忍不住感叹了起来,大家想到一个多月前的长篇创作研讨会上见到的那些作家。
这一辈儿陕西作家的成材率实在是太高了,谁能想到那贫瘠的黄土高原上竟然会酝酿出如此多才华横溢之辈。
《最后一个匈奴》上半部确定将会在《当代》今年的第十二期发表,作为本年度的压大轴之作。
高建群得到这个消息心花怒放,他就知道,把书稿交给国文社是对的。
当年的纯文学“四大名旦”,《收获》《花城》《当代》《十月》,在八十年代时大家你追我赶,不分伯仲,可到了九十年代,四大刊物的差距已经有目共睹。
《收获》高峰时期销量一直在百万份左右,如今销量已经下滑到每期六七十万份,影响力也大不如前。
《花城》和《十月》属于一个梯队,销量早已跌破每期五十万份以下。
只有《当代》,现在每期销量仍稳定在150万份以上,每年几乎都会有一两部轰动效应的佳作出现,影响力早已超过当年的《收获》,在“四大名旦”中,无论是销量还是影响力都是一骑绝尘。
《最后一个匈奴》能够发表在《当代》上,对于高剑群来说本身就是个荣誉。
更何况,当年陆遥的《平凡的世界》、程忠实的《白鹿原》可都是在《当代》上发表的。
在陕西文坛,谁不想复制二人所取得的骄人成绩?
有了高剑群的《最后一个匈奴》,林为民又惦记上了贾平娃。
正打算联系联系他,不想贾平娃竟然主动给自己打来了电话。
细聊之后林为民才知道,贾平娃刚刚离婚。
旷日持久的争吵与互相伤害,不仅让贾平娃身心俱疲,也耽误了创作。
如今离了婚,孑然一身,贾平娃决定趁此机会将花了一年多构思的作品写出来。
本来他是打算找个山清水秀、无人打扰的地方闭关创作,可他又想到了来燕京参加研讨会的时候,那是他这两年当中难得的舒心日子,而且林为民当时还盛情的发出了邀约。
于是,贾平娃决定把闭关地点换到燕京。
接完贾平娃的电话,林为民心情很是舒畅。
最近两年当了总编辑,林老师的小黑屋已经很久没有关人了。
这回终于又来了新人,小黑屋终于又可以派上用场了。
通话三天之后贾平娃轻装简行来到了国文社,受到了林为民的热情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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