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欣最近很是苦恼,她又被人表白了。
就在这周的周一,一大早在结束了升旗仪式后,就有个男生冲过来,拿出一束花冲着她表白。
然后一堆人在旁边起哄,让刘子欣答应那个男生。
其实刘子欣和这个男生并不熟,只是在公共课上见过几面,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而已。
后来他请刘子欣吃过两次饭,刘子欣对这种免费的午餐都是来者不拒的,结果突然就表白了。
这种情况在中学时刘子欣也遇到过,她有经验去从容面对。
可这次不同,有些可恶,因为同为国旗班的许安阳一直在旁边起哄架秧子,让刘子欣答应那个男生。
许安阳那张嘴,能把死人给说的半死,煽动情绪的能力是一流。
这种情况弄得刘子欣很是下不来台,她又不想撕破脸,摘掉自己和蔼可亲的面具。
她坚持不接花,双方僵持着,最后在操场附近的老师过来化解了这场闹剧。
刘子欣气呼呼的离开了操场,她气的不是那个男生唐突的表白,也不是气许安阳和其他人起哄。
她最气的一点是,就在迎新晚会上,程思思面对同样的情况,许安阳上台把她给拉走,大道理说的一套一套的。
现在换成她了,这个双标狗就在旁边起哄架秧子,等老师把众人遣散的时候,他还一脸遗憾的样子。
想到这些,刘子欣心里就来气,可是又拿许安阳没有办法。
之前她已经拉下脸,请许安阳帮她做出名,在许安阳说让她回去考虑考虑后,刘子欣又思考了一个晚上,还是表示愿意走上这条路。
而她想走上这条路的直接原因是——她向母亲的承诺。
暑假回到北京,她才发现母亲又和她的男朋友分手了。
这是刘子欣所知道的第四个男朋友,已经是持续时间最长的一个——六年时间。
从刘子欣初中起,他就和刘子欣的母亲一起,是个做外贸的老板,在北京有车有房,出手也比较阔绰。
刘子欣的印象中,他刚和母亲在一起时很大方,对自己也不错,经常买这买那,还带她出入高级的餐厅吃饭。
等刘子欣上了高中,两人在一起时间久了,看到他人的时间越来越短,次数越来越少。
他是做外贸进出口的,经常要跑广东、福建这些地方,一出差就一两个月。
有一次回家刘子欣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哭,脸上是几道红印子,客厅里一片狼藉。
母亲抱着刘子欣哭,说男人都不可信,她的那个男朋友在广东包二奶,人打电话到北京来,都快找上门来了。
刘子欣面对母亲的眼泪没有什么触动,再小一些时,母亲也这么哭过,那时她还会跟着母亲一起哭。
后来,她的泪腺早就麻木,干涸了。
因为她知道的,母亲的哭泣不会带来任何改变,哭完之后她还是离不开男人。
果不其然,高中三年,母亲还是和那个男朋友在一起,那个二奶也还是存在。
母亲生活的重心变成了两块,一是照顾女儿,二是斗那个二奶——其实那女人都不该叫二奶,因为母亲根本就没有和男友结婚,都算不上大房。
所以,当大学的第一个暑假回到家中,看着失魂落魄的母亲,刘子欣知道她预料到的那天还是来了。
这次母亲倒是没有哭,可能在女儿回来之前她已经把眼泪哭干了。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女儿,以后妈妈就要靠你养活了。”
三年前母亲就已经辞掉了工作,日常开销都是男朋友出钱。
分手后虽然拿到了一笔分手费,可坐吃山空不是办法,幸好她还有个女儿。
女儿是吃不空的。
母亲张罗着让她去演戏,希望她从华工退学,重新考北京的影视学校,说她这么好的样貌和身段不能浪费了。
“做了女明星,哪怕是个四五线的小明星,都能找个大老板嫁了,以后就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母亲最喜欢的就是刘子欣能做明星,因为这也是她年轻时的梦想,只不过她认为自己没有赶上时候,早早嫁了人生了孩子,梦就破碎了。
所以她把一切都寄托到女儿身上,从小给她报各种舞蹈班、声乐班,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女儿能做明星。
可是恨透了这些的刘子欣,高考时毅然报考了普通高校,最后离开北京,独自南下到南京读书。
刘子欣以为可以就此摆脱母亲的控制,从此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一个学年过去,刘子欣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什么才是想要的生活。
她无时无刻的不被母亲的设想所左右,她的一言一行,对男人对感情对生活的看法,都被母亲所影响着。
直到有一天她感觉到,自己有可能不可避免的成为第二个罗紫娟——她母亲的名字。
而为了避免成为第二个罗紫娟,刘子欣决定,要不干脆就做母亲曾经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我不用退学,也不用考北京的学校,我一样可以做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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