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沈晓霞简单烧了几个菜,她说明天年夜饭,会好好烧一顿的。
许安阳问道:“明天年夜饭,有谁来啊?大伯和二伯一家?”
沈晓霞道:“是啊,对了,明天和你爸再去乡下把奶奶接过来。今天本来让你奶奶过来的,她不肯,非要你这个孙子去接。你顺便再去你爷坟头烧点纸钱。记得磕头,和你爷说两句话,知道没有?”
许安阳应声点头,沈晓霞反倒觉得有些诧异,过去许安阳最讨厌的就是上坟。
因为上坟要烧纸钱,呛人的人,他还说这是封建迷信,在老人活着的时候对他孝顺是最重要的。
再说去世以后烧这么多纸钱,清明烧,过年烧,每次都是一百、五百一张,还有一千面值,甚至五千万一张这种两张一个小目标的。
年年家家都烧这么多,地府恐怕早就通货膨胀了。
这还是纸币,还有金元宝、银元宝呢,地府贵金属肯定储量严重超标。
面对许安阳的这些话,沈晓霞都是一个毛栗子上去,嘴里还会念叨祖宗们不要见怪,孩子小不懂事。
许安阳就要说,你个人民教师,还搞封建迷信。
现在,许安阳似乎懂事了许多。
沈晓霞问:“许安阳啊,你以前不是反对上坟烧纸钱的么?说是封建迷信呢。”
许安阳道:“人总会变得懂事啊,烧纸钱属于民俗文化,不能简单归类到封建迷信中。对那种有害的,要坚决的抵制。对这种有纪念意义的呢,要适当保留,毕竟我们需要这种仪式来纪念我们的先祖,您说对不对,沈老师?”
沈晓霞笑了笑,道:“哎哟,儿子上个大学知识水平还真的增加了不少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许平志在一旁搭腔,“你刚刚还说儿子油腔滑调,现在随了你的意思,就是知识增加不少……”
沈晓霞脸色一沉,“是油腔滑调还是知识增加,我自然有我的判断标准!”
许平志又只能闭嘴,许安阳吃着饭偷笑,果然一切解释权归老妈。
不过也正常,这个家妈妈付出的的确更多一些。
怀胎生孩子不说,带孩子、做家务,多半都是沈晓霞来负责。
两个人都是老师,沈晓霞工作的时间并不比许平志少。
许平志偶尔也帮着做做家务,但笨手笨脚的他不帮倒忙就不错的。
所以沈晓霞还用不着许平志帮忙,她一手把家里的的事都包揽了。
许安阳的奶奶身体一向不太好,而且许平志是小儿子,许安阳出生的时候,奶奶年纪已经不小。
她给两个伯伯家都带过小孩,到许安阳这里身体不行,许安阳基本就是老妈带大的。
一个正常上班的母亲还要带孩子、做家务,日常多么辛苦可想而知。
还好作为老师,沈晓霞有个寒暑假,算是职业福利。
许平志寒暑假主要用来带学生上课,赚点外快补贴家用。
在其他事方面话语权主要就归于沈晓霞,他懒得操心,也没有这个权力去操心了。
饭快要吃完的时候,许平志放下碗筷,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沈晓霞这时悄悄问道:“儿子,你告诉妈妈,你在学校里有没有谈恋爱啊?”
许安阳愣了一下,道:“这个…妈,我现在既要学习,还要创业,哪有功夫谈恋爱啊。”
沈晓霞点点头,作为母亲她对儿子创业并不是很关心,儿子赚多少钱,有多大的名气,在她看来没有什么区别。
她反而更加关心儿子在感情上的幸福,担心许安阳会不会找不到女朋友。
“哎,我儿子这么老实,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和女同学玩,人家中学就早恋什么,我儿子乖的很一点苗头都没有。可上了大学不能这样啊,以后找不到女朋友怎么办呢?”沈晓霞心中不无担心地想道。
只能说,您真是想多了。
母子俩都吃完,沈晓霞要收拾碗筷,许安阳却道:“妈,还是我来收拾吧,您歇着看电视去。”
沈晓霞嘴上说不用我自己来,但眼看许安阳把桌上的碗筷都收拾了,把饭菜端进冰箱,眼中满是慈爱之光。
儿子确实是长大了,知道心疼老妈做家务了。
不过沈晓霞也没有去看电视,而是坐在餐桌旁看着许安阳收拾。
一边看一边还要指挥,“这个多放点洗洁精…用这块蓝色的抹布,蓝色抹布专门擦桌子的,红色的是洗碗的……洗完了多用水冲一冲啊,冲个三遍…筷子要甩干了,不然容易长霉的…池子边上别留水…”
“行了妈,我会做家务的。”
“嗯,做的还不错,但还有进步空间。”
在沈晓霞的眼中,许安阳做的的确不错,很麻利,但还不够细致。
看来许安阳的强迫症是从哪儿来的,应该有答案了。
看着许安阳把饭厅和厨房弄得干干净净,沈晓霞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儿子辛苦了,坐下喝点茶,妈妈给你泡茶去啊。”
“妈…我带了那个雨花茶,你可以拿来泡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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