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是王建国的课,许东啸没回来。
“董军你旁边坐的谁?”王建国皱着眉指了指董军旁边的位置。
“许东啸,老师他肚子疼。”董军也不知道许东啸去哪儿了,和安野出去打水之后就没回来。
李嘉航扭过头看后边,怎么连课都不上了。这俩人什么情况?
“懒人屎尿多!”王建国骂了句:“不管他了,我们开始上课,今天是第三章...”
安野一直走神,断断续续的,好不容易集中精力之后就又涣散。不光是想刚才的事,还有昨天晚上的梦,许东啸脖子后边的疤...很多很多。
感情这种事一旦有了纠扯,就像是毒品一样,渗入生活的一点一滴。从此你的生活不再是你的生活,总和另一个人有关。
现在会痛苦,但也总好过看着他身上出现伤口。一个谎言,再一个谎言。安野感觉疲倦。
董军一直在桌洞里拿手机给许东啸发信息,许东啸一条都没回,不知道在干嘛。
董军觉得不放心就传了张纸条给安野,从最后一排到第一排,纸条传到安野手里。
啸哥去哪儿了呀?
安野看了一眼,写了三个字:不知道。
安野传回去了。
董军看着这张纸条也是摸不着头脑,又给许东啸发了好多条信息。
下课铃响之前许东啸要是进班的话,顶多被骂几句。要是下课铃之后进班,性质完全不一样,那就是旷课,落在赵芬芳手里还好,唠叨两句的事,但要是落在王建国手里...
王建国那张破嘴,不出一天许东啸旷课的事就会传遍整个高一年级。
董军都能猜到王建国怎么传播的...
哎呀,我们班那个小王八蛋,说是上厕所,去了一节课哈哈哈。懒人屎尿多的东西,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说这样的人以后出去之后能干点啥,天天不是打架就是在篮球场鬼混...
许东啸从教学楼出来之后去直接去操场跑圈去了,这个点儿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许东啸疯了似地在操场上狂跑。直到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和心跳声,直到满头大汗,直到堵着的心畅快一点。
许东啸躺在草坪上,拿出手机,董军这个小子,发了快一百条短信,标点符号还分开发...
许东啸解锁的时候手都是抖得,跑得太猛了,他感觉都窒息了。
打字的时候手也一直在抖:不回去了,今天翘课。
他不想看见安野。
许东啸给董军发完短信手机就关机了,从操场出去,路过体育馆,路过小花园,走到学校西南角。
许东啸麻溜地翻出去,出去之后一直沿着西边的大路走,在十字路口停下拦了辆出租车。
“去哪儿?”司机问。
许东啸坐在后边,看着窗外。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许东啸想了一阵儿:“四中。”
司机有些奇怪地看着许东啸,穿着实验中学的校服去四中还是上课时间。
司机平时也没少碰到这样的学生,眼睛里一股狠劲儿,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八成是去打架的。
“学生啊,怎么上课时间出来了?”司机笑着问。
能劝还是劝回来,学生打架没个准儿的,伤着了父母能心疼死。自己也是为人父母,多少能体谅。
许东啸一直看着窗外没说话,司机也没介意。什么事儿都有个过程,再接再厉...
“哎,同学。听过一句歌词没。”说着说着司机就唱起来了:“风雨彩虹,铿锵玫瑰...”
许东啸终于扭头看他了,司机笑了笑:“人生嘛,总有些磕磕绊绊的,年轻人不要太极端。”
许东啸就是好奇他是怎么做到一个调都唱不对,要不是这句歌词太经典,许东啸真的要迷失在司机的七十年代经典乡村风中年烟嗓中。
许东啸直到司机想和他说什么,人到中年,看谁都像迷途羔羊,黄土埋半截,看谁都要拉一把。
许东啸敷衍地点点头,这么大岁数了,许东啸不想让他闹心。
没想到这司机可真是天天独守空车憋坏了,三十分钟的路程硬是给说满了。
许东啸下车的时候生怕他再多要这三十分钟的毒鸡汤的钱。
四中正门在新华街这条路上,也是比较老的学校了,学校楼看着也很旧。
许东啸在外边站着,门卫拦着他也进不去,就在外边站着,学校门口东边有个大爷在大柳树底下摆了个小摊,一块麻布摊在地上,上边摆满各种工具,是修鞋的。
这年头,哪还有人修鞋,别说穿坏,旧了也就扔了。
修鞋摊旁边还有块石头,挺大的,上边放了张象棋桌,估计平常就是几个老头在这儿玩,一坐大半天的那种,这块棋盘估计用挺久了,边缘磨损得厉害。
许东啸干站着也等不住人,干脆开了机,他记得张腾飞认识几个兄弟是四中的。
开机之后又是董军的短信轰炸,还有几个电话,一个董军的,两个李泽的,一个李嘉航的,还有赵芬芳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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