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没有地铁了。”木南星也是打算在地铁站凑合一晚,早上的时候有地铁了再回宿舍。
陈思唯突然把帽子摘下来扣在木南星的脑袋上,帽子压下来木南星缩了缩脖子。抬头看着陈思唯,眼睛里有些疑问。
路边灯牌的光打在木南星的脸上,照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陈思唯心里莫名升起一丝高兴。
“看什么看,快带路啊。”陈思唯跺了跺脚。
木南星又继续往前走,帽子暖暖的,戴上之后好像没那么冷了。
地铁站离木南星打工的地方很近,大概五六分钟就到了,下了地铁站,在稍微靠里的位置停下,木南星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一本杂志,这本杂志是走的时候从店里拿的。
把杂志撕开两半,垫在地上,木南星坐下,把另一半垫在自己旁边,木南星拍了拍杂志:“坐。”
陈思唯有些别扭地坐在杂志上,坐下之后脑袋跟雷达似的各种转。
“能安分点儿吗?”木南星从书包里取出个塑料水瓶,里边灌了热水。
“我没来过,好奇。”
木南星把热水瓶放到陈思唯脚上:“扶着。”
“我不冷。你拿着吧。”陈思唯好歹这么大个小伙子,让个姑娘照顾,太丢份儿了。
木南星把帽子摘下来扣在陈思唯脚背上:“挡风。”
陈思唯把帽子扶住,扣在脚上,好像是暖和一些。
“你妈知道得心疼死了。”陈思唯低头看着地面,把脚往里缩了缩。
“我没妈。”木南星把水瓶又扔给陈思唯:“我暖和了,你抱一会儿。”
陈思唯看着扔进自己怀里的水瓶愣了一下,心里有些心疼。刚才自己的话,是不是有些冒犯了。
“你妈呢?你跑出来她不拦一下?”木南星看着对面墙上的灯牌,一个房地产广告,思唯地产...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我妈早跑了。”陈思唯把水瓶放在脚上,吸了吸鼻子,一只手放在鼻子上,仰着头:“有纸吗?”
他鼻涕快流出来了。
木南星从包里取出包纸巾,递给陈思唯:“那你爸挺狠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心里突然有点可怜这个男生。可能这就是共鸣吧。
陈思唯擤完鼻涕,指了下对面的灯牌:“我说那是我爸你信吗?”
思唯地产四个大字旁边,是一个男人的照片,银白色半框眼睛,两鬓有些斑白,得体又严谨的表情,思唯地产的董事长。
木南星看了看灯牌上的照片,又看看陈思唯:“你和你爸长得挺像。”
陈思唯笑了一下:“你挺有意思的。”
木南星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休息:“你妈为什么跑了?”
“一上来就问这么私密的?”陈思唯也学着木南星靠在墙上,歪头看着木南星,眼睛里带着笑意。
“有些话当着陌生人的面才好说吧。”
陈思唯点点头,对面灯牌已经换成了一个饮料的广告:“我爸一开始不是经商的,有些搞笑,但他确实是文学系的。研究生的时候导师是我外公,去外公家做客的时候对我妈一见钟情,文学系的男生,挺能花言巧语的,两人很快结婚了。后来生了我,大概是我三四岁吧,我爸和一个朋友经商,慢慢就成了这种规模。酒局越来越多,每天不回家,我妈受不了了,就跑了。那时候外公刚去世,是冬天,也是今天,跨年。我爸刚出家门,我妈就开始收拾行李,连夜就走了。”
“那今天是为什么?”木南星也侧着头看陈思唯。
两人对视了一眼,陈思唯低头把水瓶换了一面:“今天晚上他带他秘书回家了,说是要结婚。我没同意,吵了一架。就...这样了。”
木南星仔细看了下陈思唯脸上的伤:“你爸下手挺狠的。”
陈思唯笑了一下:“好歹也算是一起睡过地铁站,你这评价也太陌生人了吧。”
“你呢?花季少女跨年夜加班到深夜之后和陌生男子睡地铁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陈思唯说完看着木南星笑,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笑。可能是他们俩蹲在地铁站,他还穿着拖鞋吧。
木南星本来想憋着的,没憋住,也开始笑。两个人就这样傻子似的蹲在地铁站对着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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