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坐了两天火车,又转汽车第三天中午时分才走进医院,看到胳膊,腿都被打着绷带,再看看棒梗苍白的脸,是什么也没说出来,眼泪就先下来了。
棒梗看到拎着大包小包,哭的满眼是泪水的秦淮茹,动动干裂的嘴唇,‘妈,您怎么来了?’
秦淮茹扔掉手里的包,走到病床前,仔细的看看棒梗。左臂右腿绑着绷带,就拍了棒梗右肩膀一下,‘你出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看看嘛?’
‘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摊上你这么个孩子来祸害我。’
棒梗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只能轻声又叫了一声,‘妈。’
旁边陪床的民兵悄悄的走出了病房。
秦淮茹这才从包里拿出煮好的鸡蛋,剥了喂棒梗,看到孩子噎的慌又起身倒水递给棒梗。
民兵同志这两天伺候棒梗那是伺候的够够的,打饭,打水也就算了,还得给他倒尿盆,扶这棒梗大便,这谁能受得了。
跑到医生办公室说要打个电话,医生一看是棒梗陪床的小伙子就把电话推了过去。
民兵同志立马给公社打了电话,叫他们给自己村长传个口信就说贾梗的母亲到了,叫村长赶紧来吧。
秦淮茹正问棒梗身上还剩多少钱呢!
棒梗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钱花光了,就剩了点票藏知青点了。
听到这话秦淮茹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忙问棒梗是怎么回事。
等村长推着一个破旧的轮椅,上面放着棒梗的衣服走进病房时,看到两个公安同志正在给棒梗做笔录呢。
村长过去表明了身份,才把秦淮茹拉到一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长还以为是棒梗受伤秦淮茹报案了呢。
秦淮茹就告诉村长,自己家棒梗被人骗着玩色子在公社输了五百多。
村长一听五百多,就先咽了一下口水,这在公社来说那就是大事了,村长刚想出病房给公社打个电话,就被公安同志叫住。
‘你们现在都是知情人,在我们回来之前不许离开这间病房,谁要通风报信,同罪论处。’
村长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村长看着一位公安同志出去打电话,还有一位在门口等着,就走到病床前问问棒梗,‘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还好我年轻,伤口长得快,也没有感染,再有十来天就能打固定了。’
村长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村长把秦淮茹拉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贾梗的回城证明,有这个你们街道就能接受贾梗,前期的费用我用村里的工伤可以报出来。’
说着叹口气,‘至于后期治疗就看你们家自己的了。’
说完指指旧轮椅,‘别看旧了点,我试了用起来没问题,这个也给你们算是村里的补偿吧,那些是贾梗的行李,你们就别回村里了。’
听到村长这么说秦淮茹也只能点点头,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能怎么办,想想又开始抹眼泪。
晚上棒梗安心的在床上睡这,秦淮茹看着棒梗眼睛又哭的跟桃子一样,村长看到也只当没看到,无奈的摇头,贪上这么个孩子你说能怎么办嘛。
一大早棒梗换完药,三位公安又上门,给棒梗做了详细的口供。
最后鉴于棒梗未成年和主动揭发,只做了口头警告,按被骗处理当场给棒梗退还了两百元钱,这让秦淮茹算是松口气。
村长看看事情都处理完了,赶紧走了,这烂摊子算是和村里没关系了。
十天后,医院给棒梗打了固定秦淮茹才推着棒梗准备回北京。
四合院,贾家。小当和槐花对着贾张氏抱怨道,‘奶奶这都吃了十多天的水煮白菜,天天玉米面粥,窝头都吃不饱。’
贾张氏横里一眼姐妹俩,‘两个丫头片子,愿意是就吃,不愿意吃就出去,一天天把你们惯的。’
气的槐花一边抹眼泪一边出了自己家,刚到四合院门口就看到秦淮茹把轮椅拿进院里,打开收拾好。
刚起身就被槐花抱住,‘妈,您可算回来了,我都快想死你了,我都好多天没吃饱了。’
秦淮茹一听女儿这么说,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安慰了槐花一下,‘我先把你哥扶进来,有事咱回家在说。’
四合院里的邻居这才看到秦淮茹回来了,能怎么办上前搭把手吧,几位女同志把带的行李给贾家拎回去,院里小伙子把棒梗扶到轮椅上,推到贾家门口。
贾张氏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房门一步,估计对邻居连感谢的话也省了,好在大家都习惯了。
秦淮茹把棒梗安置好,倒了碗水喝下才感觉到自己又累又饿。
看看自己婆婆做的饭,没办法拿出副食品本,赶紧叫孩子买东西去。
贾张氏走到棒梗床前,耷拉着脸问棒梗,‘我的养老钱呢,你不会都花光了吧。’
棒梗先是叫了声,‘奶奶。’
贾张氏不耐烦的道,‘我不是你奶奶,我的养老钱呢,到底还剩多少?’
棒梗只能硬着头皮说,‘奶奶就剩两百了。’
贾张氏一听就跳脚了,‘六百多,你才出去几天就剩这么点了,赶紧给我拿出来。’
棒梗只能给贾张氏说,‘钱被我妈拿走了,我身上一分也没了。’
贾张氏连棒梗的伤势看都不看就出去找秦淮茹了,‘怀如把我的养老钱还给我。’
秦淮茹厌烦的看看贾张氏,‘妈,现在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您还想要回养老钱。’
‘行我把养老钱给您,但是我们得分家,你带着棒梗在这过吧,我带着俩闺女分家出去。’
贾张氏一天这话,看了半天秦淮茹才开口道,‘我才不跟棒梗一起过。’
秦淮茹这会硬气了,‘那您就自己回村过活去。’
‘凭什么我回村,这房子可是我们老贾家的。’
秦淮茹看看贾张氏,‘老贾家的房子每个月还从我工资里扣租金呢,这房子是国家的。’
贾张氏一听这话只能偃旗息鼓,看看秦淮茹扭身看着墙面,自己生闷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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