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骆霜晨拉着程恭年进了春风得意楼。
酒楼装修的是古香古色,典雅气派,清一色的酸枝木中式桌椅,名人字画装点其中,很有文化氛围。
店伙计是一个十七八的小伙子,衣衫整洁,“二位爷,欢迎光临咱们得意楼,您二位是坐一楼散座,还是三楼包间?二楼满了。”
“三楼吧,前面带路。”骆霜晨兴致正浓。
“好嘞,您二位三楼请,雅间‘花重锦官城’——”
到得三楼,二人进了雅间,在八仙桌边坐定。
“爷,您们点菜,还是小的安排?”
“你们家都是以哪方面菜为主?”程恭年问到。
“小的店以吉菜为主,味道绝对正宗。首选就是‘人参鸡’,用吉林长白老人参与当年的母鸡精细加工,然后加入适量高汤,调料上蒸笼慢火蒸制而成的,此菜上桌后,只见参卧鸡中,鸡卧汤中,形体美观,肢态饱满,管让您唇齿留香;第二位就是清蒸白鱼,取当日的松花湖特产松花白鱼,咱们酒楼清蒸白鱼有两种做法,一是以汤取其鱼汁为主,鱼肉细腻无咸淡味;另一种是以食鱼肉为主,清蒸时使汤汁侵入鱼体内,属干蒸,鲜美异常,回味无穷;再有就是得意楼杀猪菜,这可不是通常说的‘酸菜炖白肉血肠’的层面上,还以为这便是东北“杀猪菜”的最为代表的了,其实,我们的才是最地道的“杀猪菜”,这菜是由多种菜品组合成的系列菜的总称的“杀猪菜”,我们在保持原来风味的同时,对做法进行了很大的改进,口味更鲜美内容更丰富,几乎把猪身上所有部位都做成了菜,猪骨、头肉、手撕肉、五花肉、猪血肠、酸菜白肉还有全套猪下水,无处不是美味佳肴。另外我们的猪都是自家庄园里用粮食、猪草圈养而形成的“纯种笨猪”,这种猪才更有最纯正的天然肉香,保您吃了还想吃……”
“好了,就来那个清蒸白鱼,还有酸菜血肠,再来两个凉菜,主要是上酒。”骆霜晨打断了伙计的话。
“好的,那小的马上安排,您稍后。”
“我在苏南长大,这吉菜的这几个名菜我还真没尝过,今天让你陆兄费心了。”程恭年给骆霜晨斟上茶水。
“客气,我这人就是这样爱交朋友,只要我喜欢的,没的说,我要是厌烦的,大巴掌打过去,嘿嘿——”
“我看不是,你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我听纳兰司长说过,你在日本江田岛海军兵学校留学来着?”
“就这你也知道?那是早年的事了,后来的事你不知道了么。我和你说,别看你们江南总吃鱼,这吉林还有个名菜,叫‘庆岭活鱼’,庆岭是蛟河一个山谷小村的名字,由于紧邻松花湖而远近闻名,这‘庆岭活鱼’的加式烹调独具特色,手法超绝,加工时现从湖中捞起活蹦乱跳的金鳞大鲤鱼,然后就是快刀杀鱼,所用调料,一般来说无非油盐姜葱之类,唯独有“把蒿”这一味调料,是当地山间生长的野草,颜色和南方的艾叶相似,气味也相仿,微带药香,随着满锅的水逐渐浓缩,而深深渗透进鱼肉中去。鱼肉味鲜肉嫩,令人满口生津。改日我请你到西道街那里,有个‘完颜酒家’,那里的庆岭活鱼做的地道,还有那家的‘锅包肉’是一道更是特色风味菜,就是把猪里脊肉切片腌入味,裹上炸浆下锅炸至金黄色捞起,再下锅拌炒勾芡即成。成菜色泽金黄,外酥里嫩,酸甜可口。”
“你难得对美食这样有研究,那我可得让你多请我几次。”
二人聊些的时候,店伙计把菜端了上来,还有两坛“洮河烧酒”。
程恭年也许是压抑很久的缘故,倒酒就来喝,“咱哥两个今天一醉方休。”
“慢点,怎么了你是,不会因为我说的那事吧?要那样就不好了。”
“我说陆兄,怎么你还像个娘们似的,喝酒!”
“好好,我不说了,陪你喝——”
就这样二人边吃边聊,程恭年把自己和邱紫坤的近日的矛盾心结都说了出来,意识上他懂得把握,对于自己是国民党力行社潜伏特务的事,他是不会说的。
对于他的身份,骆霜晨情知不一般,也没有多问,这就是二人心照不宣的事。
喝着喝着,两个人就把两坛酒都喝了,都有点多了。
“没酒了?伙计,上酒——”程恭年喊了起来,但没人应声。
“怎么情况?人呐?”骆霜晨也喊了起来。
“我出去要酒去。”程恭年感觉自己真的是在黑暗又压抑的环境中遇到了对心意的朋友,还没有喝尽兴,说着站起身出了雅间。
就当程恭年走到雅间后面的上写着“经理室”的房间门口,听见里面传出来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声音很高也很柔弱,“你还有完没有?你让我做的我都照做,该怎样?一定要逼我做我对不起他的事么?我感到厌烦……求你别再威胁我了……侮辱我你就快乐是么?……”
“你是我的,我说过你不只是为我工作,你还是我手中的绵羊……你别无选择!哈哈……这是我的酒楼,没人会救你的,你叫也没用!”男的声音狂躁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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