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
她望着他,呼吸有点窒息。
时间,微滞。
门外的寒风,让宋轻歌打了个冷颤,她回过神来,无意识的拢了拢睡衣的衣领。
“你……”
“你……”
他们同时说话,却又同时停住,气氛有点尴尬。
宋轻歌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心乱如麻,她的头微低,眼皮垂着,语气干瘪瘪的,“你……”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的琴。”大boss把琴盒递给她。看她纤瘦的身子裹在粉色的睡衣里,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那下垂的眸,还有那尖尖的下巴,她极瘦,瘦得让他莫明的心疼,却又有难以言喻的楚楚动人,他有点冲动……冲动的想要抱抱她,他似乎还能感觉到几个小时前搂她在怀里的那种踏实感。
宋轻歌看着熟悉的琴盒,心微微的触动,他冒着风雪来,就是为了给她送琴来吗?她伸手接过琴盒时却不小心触摸到他的手背,她像是惊弓之鸟般收回了手。
大boss心底莫明的苦涩,她对他,就这样的排斥吗?
她抿紧唇,垂着眸,换了个角度将琴盒接过来,低声说:“谢谢。”语气很轻,嗓音干干的,此刻,她的心乱如麻。实在是做不到坦然面对他。
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心乱如麻,宋轻歌快速的抬眸看他,“……再见。”而后退后两步,将门关上,关上门那瞬间,她听见他毫无预警的咳嗽声。
她靠在背后,心微微收紧,手慢慢滑到琴盒上,他刚刚抱着的地方,那里,微微的一片凉。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太好,他的咳嗽声仍旧未停,她眼底,湿了。
她望着窗外,无边无际漫天的雪花,之前新闻里有播,雪太大,路面湿滑,已经出了好几起车祸,建议大家尽量减少外出……
门外,仍旧有咳嗽声。
知道他还没走,她抱着琴盒,思绪微乱,努力的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努力的让自己相信,他送琴,不过是还回属于她的东西而已,别无他意;
她努力的确认,他们已经离婚;
更是努力的去回忆他绝情时样子;
努力的让自己去恨他,讨厌他……
可车祸瞬间他以身挡住她,还有他躺在icu里毫无生气的样子,却让她的眼泪密集的滑出眼眶;
在濒临生死时,她只想过,只要能让他活着,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即使是离开他。
她该恨他的,该忘了他的,可为什么却偏偏泪如雨下。
……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除了风声,似乎没有了任何声响。
他走了吗?
她擦干泪,打开门,一阵冷风袭来。门口空荡荡的。
冷风吹着她,她感觉脸上冰凉凉的,她苦笑着,正欲关门时,一只手毫无预警的撑住门,她心蓦的到了嗓子眼儿,他的身影慢慢的从门右侧出来,脸色潮红,他的嗓音低沉沙哑,“我……能进去坐坐吗?”说完又是一阵猛咳,而后解释,“雪太大,封路了……”
宋轻歌拿着杯子在厨房里磨蹭着,外面客厅,咳嗽声不止,她皱了皱眉,出去,将装满温水的杯子搁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在电视柜上找出药箱,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紧张,她手颤抖着。翻了好一阵子,才找到枇杷膏,上次她咳得厉害,吃了这个就好了。
她蹲在茶几边,把枇杷膏递给他。
大boss微怔的看着她。
宋轻歌被他的目光看得紧张,声音沙哑,“治咳嗽的,吃了就好。”他伸手,从她手里拿药时,她感觉到他指尖滚汤的温度,一惊,抬头才发现他脸色潮红得不正常,整个人像是脱虚了般坐在沙发上。
她站起来,用手背试试他的额头。烫得惊人。
她又从药箱里翻出体温剂,递给他,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那样子,好像丝毫力气都没有了。她俯身站在他面前,伸手欲帮他解开衬衣的前两颗钮扣,手指刚触到他的衣领。他的手却精准的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烫得吓人,他蓦的睁开眼,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我帮你……量体温。”他的目光,一如曾经,让她的眸闪躲着,有点口吃了。
大boss看着她,良久,松开她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的肌肤太烫了,还是为什么,宋轻歌觉得燥热得慌,手颤抖着帮他解开衬衣钮扣,将体温剂塞到他腋下。而后,她坐到另一个沙发上,心跳得极不规律,甚至,没敢看他一眼,只是望着墙上的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得极慢,仿若过了好久好久。才到五分钟。
她取出体温剂,微抬着头看着上面的刻度,“三十九度八,”高温啊……他又咳得这么厉害,她皱了皱眉,“得去医院。”她俯身要扶他起来,却不料想他太沉了,而她又太单薄,不仅没扶起他,她反而扑倒在他身上。
呃!
她满头黑线。手忙脚乱的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手却不小心摸到他的重点部位,她尴尬不已,侧着身子立刻缩回手,却不曾想竟然从他身上翻下来,眼看就要滚到地上了,他及时伸手搂住她的腰,两人同时滚下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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