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了电梯,他问:“去哪儿?”
“回家。”轻歌说。
顾丰城眼底隐隐有着几丝促狭,“这么急着回家干什么?”
见他明知故问,轻歌轻嗔的看着他,抿着唇,没说话。
“睡觉吗?”顾丰城调侃的说,“可现在天还没黑……”他那样子,似乎有点点为难似的:“白日宣淫好像不大好吧!”
轻歌脸色微恙,几许羞涩,几许轻嗔,这个男人,太……那个了吧,于是说道:“你想多了,我回家是要陪小乖。”这几天,她只顾着伤心难过了,都没能好好的陪陪那个胖乎乎的小家伙。不过现在,雨过天晴,她整个的心情都放松了许多。
顾丰城故意不情不愿的说,“既然你是回家陪小情人,把我挽这么紧做什么?”
轻歌微窘,欲将手从他的胳膊里收回来,却不料,她刚一动。就被他攥得紧紧的,她稍稍挣扎,却无果,她哼了声,唇角逸着一丝笑,看着他眼底的宠溺,她心一暖,安静的依在他身边。
*
当轻歌和顾丰城进了电梯后,雷医生从走廊拐角处慢慢走出来。她现在负责配药送药,根本没有进icu的机会,自然也无法接近今笙了,而刚刚,听到轻歌与顾丰城的一番话,她略略皱了皱眉,目光望向走廊尽头的icu,抿唇。微微沉思着。
谷永淳还在里面陪今笙吗?看来,他对今笙的感情很深啊。
可她明明记得当年他们也只结婚半年就分开了,中间又分开二十多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深的感情?
而且,像谷永淳这种外表淡漠,拒女人于千里之外的男人,怎么会有如此深的感情?
雷医生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明的意味,是妒忌?是恨意?还是……她心底,腾起一股酸涩感。
事已至此,她还能放弃么?
她几番筹谋,布了好几次局,以前虽然表面得手了,可却终未斩草除根。而现在,好不容易又布下这么大一个局,眼看就要成了,岂能说收手就收手?
退一步,多年心血就毁于一旦,她就只能甘于平凡一生。
进一步,她就能实现多年夙愿,登上女人人生的巅峰,被众人所仰望和羡慕。
退则败;进则赢,是败是赢,她心里,早已经有决断。为自己,她决定,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赌一把……
鉴于目前的情况,她必须加紧节奏,当然,今笙能消失是最好的,否则……她就只有用另一个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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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舒云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压在她身上,沉得她喘不过来气,她拼命的挣扎,可却被压住动弹不得。
恍惚间,那人掐住她的脖子,她呼吸难当,可全身像是僵住似的,无法还手,当她感觉自己就要窒息时,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傅迪成。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她想起他躺在解剖台上那浮肿的样子,惊恐不已,想要叫救命,可喉咙像是哑了一样,什么声音出发不出来。
她难受得要命,又恐惧又害怕,就在生死一线间,蓦的,声音终于冲破喉咙,发出了声。
“啊!”她蓦醒来,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原来是梦而已,可她浑身都是冷汗,睡衣已经湿透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让她觉得恐惧,立刻开灯,灯光大亮时,她脑子里却全是梦里那一幕,她心里发慌,惶惶难舒。
睡在隔壁的舒月听见她的那声“啊”之后被吵醒,便过来看她,推开门,见她呆呆的坐在床上,便问:“姐。你怎么了?”
何舒云摇摇头,额头上全是冷汗。
见她恍惚的样子,舒月问:“要不要我陪你?”
只要想到梦里那一幕,何舒云就浑身泛力,不过,说实话,她还真不敢一个人睡了,于是点点头。
舒月坐上床来,舒云靠在她肩上,心塞加上惶恐害怕,她抱着舒月哭了。
舒月没想到一向坚强的她竟然会这样,于是安慰着,“姐,人都已经走了,你也别难过了。”她以为,何舒云是思念傅迪成才落泪的。
何舒云却哭得更厉害了。
舒月长叹一声,只好抱着她。
哭着哭着,何舒云就睡着了。
舒月见她的样子,挺可怜的,也唏嘘不已。
*
天刚麻麻亮时,何舒云就醒了,她眼睛浮肿,恍恍惚惚的下了床就开始换衣服了。
舒月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揉揉眼睛,“姐,你要干嘛?”
“我出去一下。”何舒云说。
舒月望了望窗外,“这天都还没亮呢,你要去哪儿?”
“回那边去拿点东西。”何舒云说话时已经换好衣服了。
舒月不放心,便从床上起来,“我陪你。”
何舒云愣了一下,原本是想拒绝,可想想昨晚那个梦。心里到底还是有点怵,于是点点头。
*
因为张一冬有话,让舒月跟舒云别走太近,所以傅迪成的别墅,舒月来的次数并不多,她们到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保姆正在收拾屋子,见了何舒云,便叫了声,“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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