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笑了。
*
乐瑶在收拾东西。
恍忽间,阳台上坐着的父女俩让她有些走神,好像,又重回到那些带着暖暖幸福的日子,她瞬间湿湿的。
温云霆与豆豆在一起,总是斗嘴,吵吵闹闹的,那份吵闹,在此刻,却成了永远的过去。
而左柏潇与豆豆在一起,很安静,偶尔会说上几句话,但是,豆豆却全然没有了在温云霆面前的俏皮、可爱和淘气。
泪不小心落在手背上,将乐瑶从回忆里惊醒,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冷光,刺得她眼睛生生的疼。
原来,她刻意想要忘掉,却仍旧将他送的戒指戴在指间,不忍摘去。
一想到他,心底却又是压抑的疼。
在整理东西时,她的手颤抖着,不敢去触碰温云霆的东西,似乎,一碰心就会碎,她就会落泪。
当她打开抽屉,准备收拾证件时,却赫然发现,在她的身份证下,压着一个存折。当她看见存折里自己的名字时,颇为吃惊,而那存入的金额,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天文数字。
乐瑶微怔,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可是,那念头却一闪而逝。
末了,她只取走了自己的身份证与衣服,温云霆的所有东西都好好的摆放在原位,包括她名字的那个存折。
豆豆的东西也不多,她们母子的东西打包起来,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箱子而已。
拖着箱子走出卧室,乐瑶回头,冷色调的房间,将成为过去,将成为记忆里快乐与痛苦的回忆。而那枚戒指,此刻静静而孤单的躺在梳妆台前。
关上卧室门,乐瑶抹去了思绪里那些甜蜜与痛苦纠结的回忆。
“收拾好了?”左柏潇站在门口,他不急不缓的看着她。见她拖着一个小小的箱子,长发披落在肩上,柔柔的,面容却略显憔悴与苍白,此刻的她,让他生出一种想要保护她,让她快乐的念头。
“嗯。”乐瑶说,可心底,却终是疼痛的。
“走吧。”左柏潇接过她手里的箱子,牵着豆豆,往小木屋外走去。
在踏下小木屋最后一步台阶时,乐瑶湿了眼,她记得她刚到竹海时,带着满心欢喜与喜悦,憧憬着未来的幸福,可现在,她却带着满身的疲惫与伤痕离开。
那个向她求婚,说爱她,承诺要与她一辈子在一起的男人呢?他终是失信于她。乐瑶眼底微润,可却没有泪,她的泪早已经流干了。
她告诉自己,离开小木屋之后,她不会再为他掉一滴眼泪。将过去,将那美好的甜蜜以及心碎的疼痛,统统留在这里。统统让他们成为她不再去回忆的过去。
过去,真的只是过去。
*
回Z市三天了,乐瑶却一直住在左宅,足不出户。
豆豆的房间,在左柏潇与乐瑶的房间之间。
乐瑶的房间有一个很大的露天的平台。豆豆,刚刚睡下,而她此刻正坐在平台的躺椅上,仰望着夜空。
初春的夜晚,空气中微微的带着寒意,可她却并未觉得冷。今晚的夜空沉闷闷黑压压的一片,星星与月亮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她仍旧失眠,每每到很晚才能睡着。
左柏潇似乎很忙碌,他每天几乎都是凌晨才回家的。她每天只有在在午餐时会见到他,那时的他,精神烁烁,但他的话却不多。这样的他,反而让乐瑶稍稍安心了一些。
她现在需要时间来梳理自己的情绪与思路。
她相信,她终是会走出那段感情的阴影。
“乐瑶,”左柏潇站在她房间门口,轻轻叩着门:“我可以进来吗?”
乐瑶回头,“左大哥。”
左柏潇走近她,将手里的保温蛊放在她面前的小桌上,沙哑的声音带着平静的温暖:“尝尝。”
“是什么?”乐瑶突然闻到一股很香的鸡汤味。
左柏潇打开保温蛊,那热气腾腾直上,他将筷子递给她:“是好吃街有名的鸡汤面。”
扑面而来的一股清香,让孤单沉静的乐瑶,突然有了些许胃口。
面,很好吃;鸡汤,很香浓。
“你慢慢吃,我去看看豆豆,”左柏潇稍坐片刻便离开了。
乐瑶看着他的背影,那样挺拔,那样出众,他总是这样大气的,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凡事都有尺度的,就比如,他曾不止一次向她表白,她拒绝了。但他却从来没有激进的想要对她做什么,只会安静的陪在她身边,适时的给她温暖。
等左柏潇从豆豆房里过来时,乐瑶已经吃完了鸡汤面。
“真好吃。”吃了面,她的心底有一股暖融融的感觉。她真的很感激他,感激他给她的自由空间,更感激他给她的温暖。
左柏潇淡淡的笑了,看着她:“想要出去走走吗?有个地方很不错,”他看着她:“陪我去看看,怎么样?”原本是要带她去散心,却换成了请她陪他去,因为他知道,这样说,她才不会拒绝。
左柏潇开车一向又稳又快,而今晚,也如此。可是,车经过的地方,渐渐由繁华的街道变成了冰冷的别墅,最后,道路两旁却是迅速往退着的树木,甚至,连路灯也昏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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