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霆没再问,只是灼灼的看着她,“你没骗我……”他胸口微微的窒息,有些话,哽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乐瑶已经被他逼到沙发边了,她的手在身后扶着沙发,却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她豆豆的事……她不是早就告诉过他,孩子已经没有了吗?
*
于沛玲的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
“温孝诚呢?他怎么样了?”她问道,只是身体虚弱,她的语气很轻。
乐瑶的眸微微湿润,低眉终是说:“温伯伯已经过世。”说完,她却发现母亲神色不对。
在听见温孝诚的死讯时,于沛玲的唇角竟然微微的扬着一丝笑,眼底是一片痛苦之后的轻松:“死了?他死了?”
“妈?”乐瑶微怔,不解母亲话里的意思,在温云霆没有宣布要跟她在一起之前,她一直觉得温孝诚与母亲很恩爱,若说后来有什么间隙,也是因为她的原因。再说了,他们结婚多年,相濡以沫,感情肯定是有的,可为什么,在知道温孝诚的死讯之后,母亲竟然会笑?
“该死。”于沛玲的眼底有泪,可却咬牙切齿的说:“他该死。”
“妈……”乐瑶担忧的看着母亲。
于沛玲的泪滑过脸颊,愤怒的道:“他是个伪君子,瑶瑶,这是他的报应,他死有余辜。”话虽这样说,可她却终是泪流满面。
乐瑶不明白母亲为何突然声声指责温孝诚,而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竟然发生了什么,所以也只能无言以对。
“他这个骗子。”于沛玲痛哭,情绪更激动了:“瑶瑶,他是个骗子,他骗得我好苦。”
“妈。”乐瑶按住她的肩膀,“你还有伤,别动。”而后她问道,“妈,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之后,于沛玲才边落泪边讲了自己的遭遇,原来,她变卖了思慕蛋糕,将自己所有的钱全部聚在一起汇入了外资银行帐户里,对此,她抱有期望,不管钱的多少,至少,外资银行一旦成立,她也算是个小小的股东了。
当宋正鸿行贿的事情出了之后,于沛玲慌了,她怕钱被无限期的冻结,于是央求温孝诚帮她问问她投资那一部分钱的事,没想到温孝诚却一直敷衍她,直到有一天,她跟外资银行筹备组那边联系上,询问时,别人才告诉她,外资银行的筹建资金股东里,根本没有她的名字。
乍听之下,于沛玲以为弄错了,可在对方再三核实之后说,确实没有她的名字,她大惊,问温孝诚,才知道当初他为了增加自己的股本,也为了争取到以后的控制权,于是将她投进去的钱,全部用了温氏的名字,所以,筹建股东里自然就没有她的名字了。
当她得知真相时,简直要崩溃了……可于沛玲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无法证明那笔钱是她私人的,更何况,在外人眼底,她与温孝诚是夫妻,一家人,不分彼此的,所以,更没有人相信她也投了钱进去。
后来,她一再质问,温孝诚就彻底翻脸了,在得知她要去纽约找宋氏想要要回她的钱时,他却追着不让她去。那天清晨,她悄悄开车准备去机场时,温孝诚追来了,坐在副驾驶座上,而后,两人一路争执,终是,在一个岔路口,与一辆大货车相撞……
在得知事情原委后,乐瑶唏嘘不已,让她不解的是,母亲的钱与温氏相比,根本就是九年一毛,相对外资银行的筹建资金来说更不足以道,那么温孝诚怎么会这样做?
而此刻,带着偏激与怨慎的母亲,似乎再也不复往日温婉优雅,而有些极端偏激,激动之下,母亲原本苍白的脸渐渐变红,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妈,”乐瑶担心母亲的身体,劝道,“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需要静养。”
“瑶瑶,”于沛玲的眼底有泪影,她倾其所有,只为了让女儿有衣食无忧的下半生,可最终却被枕边人所算计。而那些钱里,有一大部分是她自己辛苦经营所得,这怎么会不让她悲愤,怎么会不让她激动。
“我的所有积蓄都没有了……”此时的她,虽然早已经过了知道真相时最极端的那一刻,但现在回想起来,她这一生,似乎都是笑话,为了钱……可却终是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了……”
恨?似乎,当年的一切都错了;这些年表面的风光,不过是流水浮云;费尽心计经营挣钱,却终是落得什么也没有;而到现在,她还差点丢了命……这一切,又怎么会不让她生怨恨?
“妈,你还有我,”乐瑶眉微微一紧,或许是她对金钱并没有太多的欲望,所以,对于母亲失去的那些钱也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在她心底,只是担心母亲的身体。希望她能早日康复。关于以后的生活,她也没有丝毫担心或者畏惧,因为她可以去工作、去挣钱,再辛苦、再累都无所谓,只要她们还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于沛玲低泣,心境早已经不复往日的平静与坦然了,她现在这种状况,还不知道最终能恢复到什么样子,她说道:“他骗了我的钱,让我一无所有……你说,我怎么能不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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