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风拂过,夜微微的凉。
从商业广场出来后,许婉放眼四周,街上霓虹闪烁,好一派喜乐景象。可她的心情,却终是陷入低谷。
她从小就知道,严瑜不喜欢她,甚至是讨厌她。
十年前,严瑜曾对她说,“你了好离欧阳远一点儿!”时至今日,她还清楚的记得严瑜那厌恶的眼神及严厉的话语,“你这种人,不配跟我们家欧阳做朋友。”
呵……不配。
是啊,她被踱,父母不详,从小生活在孤儿院的孤儿;而他则是出生教育世家,从小就出类拔萃,他们本来就不配。
当年,十六岁的她情窦初开,可却被严瑜的话给狠狠的踩碎,将她心里对他的那抹喜欢给生生的扼杀掉了。
从那以后,她就开始避着欧阳。
后来,他出国了。
再后来,在轻歌的婚礼上相遇。之后他们偶有联系,但真正见面却屈指可数。事隔多年,她,轻歌,欧阳都长大了,都有了各自的生活,都在潜移转化里慢慢变了,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无话不谈,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只是,她没想到,严瑜对她的厌恶却始终如一。
许婉茫茫然的在人群里穿梭,她从街头走到街尾,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夜色深沉,街上人影疏离,才走到她的公寓外,她穿着高跟鞋的脚,已经疼得麻木了,夜风里的凉意让她全身冰冷。
到了家后,她倒头就睡,可这一夜,辗转之间,却怎么也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后,却一直在半梦半醒里徘徊。
有些人,她真的可以只藏在心底深处,可以选择性的遗忘掉;可不管她如何回避,有些事,终究是发生过了,不是说忘了就忘了的。
*
就在许婉失魂落魄的走进公寓大门时,隔得不远的街上,一辆车在这里停到很久,那一闪一闪的烟星沫子映出男人英俊的脸。
她回来了。
一只烟又抽完了,车载烟灰缸里,已经积下不少新鲜的烟头。
乌靖抬眸,见她公寓的窗户突然亮起了灯,可很快,那灯就熄灭了。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车里抽烟,一支接着一支,直到一盒烟见了底。夜色很浓,街边,早已经没有了行人。
明明说好天亮各走和的,从海岛回来,三个月了,他如常般生活工作,也如常的相过两次亲,不过都无疾而终。后来,钟意约他,他们见过几次面,好像,还是蛮聊得来的。
他明明没有刻意去想她了,而却不知为何,他时常会不由自主的开车绕道到她的公寓来……直到那天她去超市。
他原以为,他只是被她欲擒故纵的伎俩给迷惑了,才会对她念念不忘;而他也决定恪守他的承诺不再缠着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她,他的心情就会很好,即使,她对他极尽嘲讽,恶言相向。
而晚餐时,看着她跟欧阳的默契,看着她欣然接受欧阳对她的好时,乌靖心里膈应得慌,所以,才找了借口搪塞钟嘉,眼巴巴的在她家门口等她,等人的时间似乎特别漫长,他脑子里有些乱,不知道她跟欧阳会干什么,心里过滤了好多种设想,终是让自己郁郁难安。末了,见她一个人黯然归来,他心里竟然有莫明的欣喜。
夜深了,乌靖的思绪仍旧乱着,他从小就律己,逻辑思绪很清晰,可遇见许婉后,他变了,他原本引以为傲的处变不惊消失了,换上来的是情绪失控,他觉得自己现在糟糕透了。
说到底,他知道,虽然说着各走各,他也尝试着这样做了,可他发现,他根本做不到,做不到坦然看着她跟其他的男人在一起,更做不到袖手旁观。
*
许婉被手机铃声吵醒,她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便没打算接,翻了个身,又闭上眼。
她的视而不见终是熬不过那不停响起的铃声,最终,她闷厌厌的接了。
“我是欧阳的妈妈。”电话那端的人,语气并不那么和善。
许婉很意外,她睁开眼,睡意散去,客气的说,“严姨,你好。”
“我想跟你见个面,今天下午四点,我在五星街的星巴克等你。”严瑜的话里,似乎蕴含着微怒,那语气,似乎不容许婉拒绝,“请你准时到。”
许婉有片刻的沉默,之后说,“好。”她话音刚落,那端已然挂掉电话。
*
想到要去见严瑜,许婉心有些忐忑,她站在衣柜前发愣,最后,她穿了件中长衬衣与铅笔牛仔裤,脚踩小白鞋,将长发束成马尾。褪去浓妆,换上素颜,她从美艳丽人变成了清爽脱俗的女孩
下午四点的星巴克,又逢工作日,客人寥寥无几,当许婉走进去时,一眼便见到坐在卡座里的严瑜,只见她正襟端坐着,正在微微出神。
许婉稳了稳心神,走过去,礼貌的叫了声,“严姨。”
严瑜回过神来,看到许婉时,鼻息间,一声淡淡冷哼。
许婉刚坐下,便有侍应生过来。许婉原本想问严瑜想喝什么,却见她面前摆放的咖啡热气袅绕,她便给自己点了中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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