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却见轻歌、海晨、乐瑶的目光都望向她,她有些焦燥,眸底掠过一丝不自然。
“他不说,我也不好细问,”海晨说道,“只是看他昨天做完全身检查,还换了手术服,大概是要做手术。”她又叮嘱说,“病情涉及隐私,既然乌靖不想咱们知道,所以我觉得这事也别告诉男人们了……”
后来,她们又聊了什么,许婉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一直盘旋着“手术”,难怪他这样反常,跟她开口求和好后却不再出现,也把所有工作都交了,还说什么“人生无常,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不想留有遗憾”之类的话。
许婉脑子乱糟糟的,一直没在状态,中午吃饭也没什么胃口,海晨她们跟她说话,她也没听进去。
午后,男人们在娱乐室里打台球,女人们陪着孩子午睡。
小顾同学睡着之后,轻歌下了楼,却见许婉站在落地窗前,微微出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轻步走过去,说道,“在看什么?”
许婉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迷茫,“你不陪小乖睡?”
“他从小就单独睡的,不需要我陪。”轻歌说着,拉了她坐到沙发上,然后倒了杯玫瑰花茶给她,“这些玫瑰花是我种的,亲手摘了晒干的,你尝尝,很香的。”
可许婉哪儿有心思品茶啊,端着杯子送到唇边,却一直没喝。
轻歌看着她,语气轻浅,“担心的话,为什么不去找他。”
许婉将手里的杯子搁下,却说道,“我哪有担心他……不过是午后有些犯困了。”
“口是心非。”轻歌淡淡的说。
许婉微怔,那天,他也曾质问她“你除了口是心非,还会什么?”呃——
“我被绑架的时候,当时误会了丰城,以为是他伤害我,恨他恨得入骨,”轻歌慢悠悠的诉说着,“可后来被我妈带去丹莱,分隔两地,毫无音讯时,才发现,其实什么怨啊恨的都不重要,我只想跟他在一起,因为,我爱他。”
许婉幽幽的说,“我跟你,不一样。”
“我们唯一不一样的,是我敢于面对自己的爱情;而你,却是选择逃避,”轻歌说,“小婉,如果十天后地球就会毁灭,所有的东西都不复存在了,你还会跟他分手吗?”
许婉鄂然,怔住。
“如果,不育的是他,你会跟他分手吗?”轻歌轻声问。
许婉怔住,无言以答。
“或许,在你看来无法跨越的问题,在他看来并不重要呢?”轻歌又说,“你喜欢他,却硬要跟他分手,分得迷迷糊糊,不清不白的,他也太冤了。”
许婉讪然,一时间,心更乱了。
轻歌又说,“前段时间,丰城公司一位高管的妻子突然车祸去世,平时那样坚强独挡一面的男人竟然痛苦流涕,他说,他很后悔,后悔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而将身心全扑在事业上,没能好好陪陪她……他还说,如果能够重来一回,他宁愿放弃所有,用尽全力去陪她,爱她。”
“世上没有后悔药,哪能重新来一回?”她又说,“小婉,明明喜欢,又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总要等到来不及时才后悔呢?小婉,珍惜眼前人。”
许婉有些哽咽。
“去找他吧!”轻歌说道,“别让自己后悔。”
*
夏夜,天气格外燥热,隐隐中传来闷雷声。
许婉久久不能入眠,轻歌说的那番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让她心绪烦乱。
分手半年来,她真的就没有后悔过吗?
想到海晨说他做手术,她的心更乱了,胡思乱想,怕他……若不是大病,他为什么要把工作全部交接出去,还瞒着所有人?一时间,她彷徨不已。
她郁郁难安。他的手机号早已经被她删除了,可事隔半年,她竟然能清晰的记出那一长串号码。
当电话那端传来冰凉机械的女声“您拨的用户已关机”时,她的心,有片刻的茫然。他以前从来不关机的。
越是联系不到他,她越是难安,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所以。而轻歌的那句“为什么总要等到来不及时才后悔”又无端的掠过她的耳畔。
*
许婉到了医院时,夜空里的闷雷声逐渐清晰起来,那雷声,像是在警醒催促着她似的,她站在住院部楼下,一时间有些茫然。
她只听海晨说他在这个医院,可其他的,全然不知。看着电梯口上挂着的牌子,这栋大楼,有近二十层都是住院部的,而他,在什么科室?又住的是哪一层?
深夜的医院静悄悄的,除了走廊灯亮着外,病房里大都熄了灯,她走到二楼的护士站,那个年轻的护士正在打盹,她问道,“请问……这里有叫乌靖的病人吗?”
护士醒了,“乌靖?”她说,“好像没有这个人。”
许婉又说,“小姐,麻烦你帮我再仔细看看,他昨天刚做了手术的?”
护士看了看旁边立着的记事墙,然后说,“真没有叫乌靖的。”
“谢谢。”许婉黯然离开,她上了三楼,又问道,“这里有没有叫乌靖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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