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人啊,”她瞄了眼对面,“可惜没我想象的那么清净。”
这位村松家的长子还在惊疑不定他们俩间的熟稔口吻。
“不好意思。”
时江嘴角抽了抽,“鄙姓水落。”
这句话出来比什么都好用。
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村松大介匆匆撂下句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听清的话就离开了这片休息区,水落时江心道早知道这样早这么了。
但也可能是赤司在,不然搞不好还会被以攀交情的名头纠缠。
离上次见面已经一个月有余,她这位青梅竹马除了换上了身西装外也没什么大的变化——除了头发长了些,刘海落在他异色双瞳上方,看上去有些像国中时候。
他明显不愿意坐在方才那人坐过的椅子上,随手从旁边的桌子旁又拉过一把。
“你如果多来这种地方几次,也不至于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你。”
时江撇撇嘴,不予置评。
“最近怎么样?”
“还行,”她歪歪头,“马马虎虎吧。”
“相机呢?”
连时江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立刻勾起了嘴角。
“很好啊,非常好用。你那边才是,训练得如何?我偶尔会去篮球部看看,”时江低头用叉子刮下了奶油,“青峰的实力你也知道,其他前辈也不容觑,今年的全国大赛恐怕不好打。”
赤司唇边的笑意忽地变得有些奇异。
“你在怀疑我的胜利吗?”
“不会啊,”她得理所当然,“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
“我想也是。”
他轻轻笑了一声。
“不过,我没打算参加决赛。”
“诶?!”水落时江这回是真有点吃惊了,“为什么?”
赤司明显没有要继续往下的意思,她虽隐约意识到这可能跟奇迹的世代那个约定有关,但猜不到谜底的感觉始终令人心痒痒。
她无意识地往不远处看去。
视野所及正好是水落优子在跟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不知在聊些什么的画面,森下尚弥站在一边,像是想找个空档喘息一下——生意场上的往来总是格外耗人心力。
水落优子似乎也有些渴了,侍应生的推车来到她旁边时还剩最后一杯酒。她再自然不过地从对方手中接过,正要送到嘴边时,有道声音蓦地穿透整个大厅。
“等等!”
她的动作条件反射地一顿。
所有饶目光刹那间全集中在那个站起的少年身上,尽管沐浴在诸多视线下,工藤新一的声音依旧平稳,“那杯酒不能喝。”
“哦?”水落优子抬眼,“为什么?”
“因为他下了毒。”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连水落优子也不由紧紧盯着手里的酒杯。
“我的对吗,”工藤新一逼问道,“侍应生先生?”
巨大压力压下来,那男侍应生的笑容有些紧张,又有点奇特。
在看清他脸的那一刻,时江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应该是认识她的——想起他看她的眼神,她忽然无端这样觉得。在这个大多数客人都不太认得她的情况下,一个只负责提供厅内服务的侍应生会有那种眼神本就够诡异了,可为什么下手目标不是她而是水落优子?
“你凭什么我投毒?”
“也不一定是毒,可能是其他任何东西。”
工藤新一断言道:“你自己出卖了自己。”
“从进大厅起,你注意力分散得就很奇怪——你在找谁?就算我一开始没有怀疑,但如果你断断续续总在往同一个方向看,难免也会多留心下你的行动吧?”
“动作是最容易暴露一个人所想的,假如你真的没做任何手脚,”他语气尖锐,“为什么你在把酒递过去时,往后退了一步。”
“这也太牵强了。”
男侍应生冷笑着摇头。
“凭这就——”
“这只是最简单的推理,证据也很简单,”工藤新一打断了他的辩驳,“你敢喝这杯酒吗?”
短暂的静默后,侍应生一把将推车推向了意图上前一步的森下尚弥,拔腿便朝人最少的方向冲过去。水落时江早已站起,捏着空聊高脚杯杯柄的手指气得直抖。
眼瞧他冲这方向来,她手上的玻璃杯劈手而下!
侍应生像是似有所感地偏过头。
单这一个动作,足以看出他经过相关训练。他完美地避过这一下,身体偏向另一侧的同时,脸上却现出些愕然。
谁都没看清赤司是怎么出手的。
侍应生重重栽倒在地,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痉挛几下。这痉挛让立马往这边赶来的工藤新一心道不好,一把掀过他的身体,发现对方已双目紧闭。
试过呼吸和脉搏,在掰开他的嘴时,工藤新一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他摇摇头。
“已经死了,”他,“牙里藏了毒。”
*
线索就这么断了。
侍应生中被混进杀手,这一事无疑是明晃晃地往十神家的脸上扇耳光。十神白夜不愧为继承人,比他的父辈还要早一步宣布要将此事彻查到底——即便他还只有十五岁,没人会轻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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