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儿吼着,钟神秀直接推门而入。
又轻车熟路的躲开李天秋砸过来的茶杯。
“出息了?好歹我是你师尊吧。”
院子中,石桌前李天秋一脸无奈。
“嘿嘿嘿,师父,您别发火儿哈。”
钟神秀大摇大摆的座下,又腆着脸:“再说,您现在就算发火儿也够呛打得过我。”
“年轻人到底是太过自信,你这么来找我,看来都知道了。”
李天秋本想示意钟神秀烹茶,但想到他烹出来的茶能给人毒死,还是自己动手算了。
“害!师父你这说的啥话,您老在我眼里头就和黑夜中的大灯泡子似的,亮瞎了。”
钟神秀递给李天秋一根烟:“不过您这分神大圆满的修为还不知道,有些玩意儿在大势之下是守不住的,执着个啥啊。”
“糊涂!”
李天秋正在烹茶的手一颤抖。
一股浓郁的威压从他瘦弱的身子中骤然爆发,但也止步于小院子中。
“祖宗基业,岂能拱手予人!莫要以为我不知道圣地打的什么主意,但只要我在!他们便不会得逞!有能耐灭了我这把老骨头!”
“懓,你还真说对了。”
钟神秀点着香烟,翘着二郎腿。
“人家灭咱们太特么简单了!那返虚修士都是一出手一大把的,要不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限制,人家早就动手了。”
李天秋沉默,他自然知道,钟神秀说的是真的。
“大陆分五域,这是祖宗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咱们人是活的呀。”
“再说。”
钟神秀说着,眸子中流淌着莫名的光芒。
“偷偷告诉您一件事儿。”
“你说。”
李天秋也有些疑惑,他是顽固迂腐,他承认,但对于钟神秀,他是真的稀罕这个后辈。
“师父你应该知道天地之间自有气运吧。”
“当然,气运二字说不清道不明,难以把控。”
李天秋点头。
钟神秀接着开口道:“其实气运,便是命数,我喜欢称之为宿命。”
“比如圣地现在做的,就是要将大陆统一,再无界域之别。”
“在我眼里,这么整就是要将整个大陆的气运合一,气运合一之下自然会得到质的提升,说白了,也就是命更硬。”
“一但气运合一,大到大陆的宿命,小到每个修士,生灵的宿命,都会发生转变。而这个转变,多数是朝好的方向去发展。”
“圣地这么干,因为啥我也不知道,但最有可能的就是,大陆合一,滔天的气运之下,大陆会发生一定的变化,其中最有可能的变化,便是…生灵的飞升。”
“飞升?”
李天秋一惊。
“对,就是飞升。”
钟神秀弹了弹烟灰:“师父你应该知道很久以前,大乘境的修士便能飞升灵界吧。”
钟神秀越说,心中的疑惑便越明朗,似乎拨开了一层迷障一般。
看李天秋点头,钟神秀接着道:“但现在呢,多少年没有修士飞升了?圣地中,一定有大乘境界的强者,这个是绝对的。”
“我倒是有一些机缘,这个无法飞升的原因,是凡间界的天道虚弱,无法支撑修士飞升。大概就是这样,这也是我能看到的全部的东西。”
这些事,钟神秀也曾和牧然等人说过,得到了姬量玄的赞同。
“所以,大陆统一,气运合一之下,应该会给天道带来巨大的补益,有了补益,天道便有力量支撑修士飞升。”
“这甚至可能是某个人的私心,但他这私心,于我们有利无害。”
钟神秀将茶水斟上,盯着李天秋:“我这么说,师父应该懂吧?所以我们没有抵触,如果说我们是四大界域的掌权者,配合都来不及,还抵触个啥。”
“那为何圣地不言明此事?”
李天秋疑惑。
“装逼呗。”
钟神秀摊了摊手:“我特么哪儿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不过我有个道士朋友,他说的倒也有点道理,他说什么破而后立。”
“破而后立?”
“对。”
钟神秀又点了根烟:“他说所谓界域之战,就是人家圣地操控的。”
“打起来,最好还得打的凶一点儿,生灵都属于天道的子民嘛,这样的话天道将会有一定程度的受损。”
“但这个程度,圣地会把控,然后受损之后再统一,这样一是四大界域不得不统一,因为已经被逼到了一定的份儿上。
二是受损之后统一,强大的气运会反弹,给天道的补益将会更多,说这就是破而后立。”
说着,钟神秀砸吧砸吧嘴:“看看人家这格局,这手段,再看看你们,哎呦,守家狂魔。”
“手段?卑劣。”
李天秋不屑。
钟神秀接着道:“统一是好事儿。”
“牧然已经带人去北域了,找找他们那些老顽固,咱们演一手。”
“怎么演?”
李天秋并非是非不分之人,听钟神秀这么说,他自然也知道,自己一直坚守的,恐怕只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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