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真的是太好安抚了。
苏阳将春燕送回房中的时候,心中仍然如此想到。
倘若今夜留在春燕的房中,必然能够得成好事,但是奈何,苏阳还有事情缠身,而这正是孙离和颜如玉……
春燕已经告诉了苏阳两女居住在何处。
因此苏阳在离开了春燕之后,径直就往这边来了。
伸手按在门边,苏阳轻轻一推门,就看到了孙离正坐在火烛前面,手中拿着珠钗正挑灯花,瞧见苏阳走了进来,便将钗子重新『插』在头上,脸上并没有任何的神情波动,平平静静的看着走进来的苏阳。
“阿离。”
苏阳自顾走进来,直接便坐到了孙离的旁边,和孙离面面而视,柔声说道“让你受委屈了。”
孙离轻轻摇头,说道“一点委屈不算什么,但我想问问,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正房,侧室,小妾,我排在什么位置?”
让孙离耿耿于心的,是苏阳的那一句“一碗水端平”,孙离自觉和苏阳在一起时间不短,两个人在沂水相处默契,到了金陵之时,苏阳更是找到了她,信誓旦旦的要和她一起面对一切,然后孙离才跟着苏阳回来,从金陵到沂水。
还是这个要命的问题。
苏阳瞧着孙离,说道“沂水的那个小院平平无奇,不过就是三间门店,三间上房,三个厢房,一口水井,一个伙房,但就是这个小院,让我时时刻刻有一种家的归宿感,因为在那个小院里,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很开心。”
此话苏阳说来如此,在孙离听来也如此。
流落沂水的那一段时日,正是孙离受尽委屈的时候,在家中被父亲所迫,必须要嫁给龙巢里面的敖天,为此两人甚至闹到了断绝关系的地步,以至于孙离发现了龙巢的隐秘,宁愿自己待在沂水,甚至宁愿在路边寻找一人以做归宿,都不愿意再回家去。
也就是在这等委屈的当口,孙离碰到了苏阳。
开了一间『药』铺,却不主动的去拉生意,每天就是吃吃喝喝,并且和苏阳相处的时候,孙离并没有感觉掌柜的对员工的压迫,或者男『性』对女『性』的压迫,两人的相处始终是平等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院。
并且孙离自认为自己貌相过人,倘若是常人早就寻方设法,架梯铺路,也想要占占便宜,而苏阳从始至终没有逾越半步。
正在委屈的当口,能够有这样的一个小院,碰到苏阳这样的人,让孙离在那个时候感觉很愉快,并且当时的苏阳修为低微,在面对庙官,城隍的时候,仍然能够悍然出手来保护她,也是让孙离体验到了被保护的滋味。
自那以后,孙离就为苏阳缝制衣服,只是敖天找来,让孙离只能仓促的表达一下自己感情,随后回到了金陵。
那个小院,也是孙离时常牵挂的,也是孙离自觉像家的地方。
苏阳的这些话,也当真说到了孙离的心坎里面。
“把你带到这里,只是想让你远离危险,过上平静的日子。”
苏阳攥住孙离的手,说道“等到蚩尤战败,你若是在这里不自在,我就带着你去另外的地方,在沂水的时候,我没有保护到你,这一次我一定要护你周全。”
孙离看着苏阳,终究是态度软化,反手握住苏阳的手,说道“你都能和我一起面对蚩尤了,我就算和你一起面对母夜叉也不算什么。”
母夜叉?
这说的是锦瑟还是春燕?
但是无论如何,孙离的态度也软化了,能够在给孤园中容身了。
苏阳牵着孙离,两个人在房中偶偶耳语,一直说到了阴间的后半夜,苏阳方才起身而去,忙碌了这么久,终于是说服了三个人,而剩下的就是颜如玉了。
而苏阳对颜如玉其实并不担心,从在青云山开始,到阎罗府,再到金陵,苏阳自觉颜如玉就是一本书,而在这一本书里面镶嵌太多太多古人道理,让颜如玉很知『性』,也让颜如玉思想有些禁锢。
屋门一推就开,但是里面漆黑一片,苏阳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在床榻那边,想来是颜如玉已经睡去。
轻轻关门,苏阳小心翼翼的往颜如玉身边凑去,待到刚刚走到床前,就听床上噗嗤一声,颜如玉捂嘴娇笑。
“好啊,你装睡骗我!”
苏阳伸手就去拿颜如玉,颜如玉在床榻上面不闪不避,正被苏阳抓个正着,彼时苏阳方知,颜如玉装睡是真,但睡觉也是真,此时身上盖一薄被,里面已无衣衫,被苏阳这么一碰,便让颜如玉裹着被子,缩成一团,连忙让开苏阳的手。
“我若是不装睡,怎么能看到伯牙抚琴这一出好戏呢?”
颜如玉声音娇媚,对苏阳笑道。
“什么叫做伯牙抚琴?”
苏阳伸手前探,自觉若是伯牙抚琴,应当是上下其手。
颜如玉挡着苏阳的手,笑道“所为伯牙抚琴者,是那些文人墨客们偷香窃玉时候的雅状,倘若娇妻在侧,妒心作怪,旁边又有美眷,让这些人沾染不得,这些人为了窃玉偷香,就会有种种雅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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