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在这夜晚说起鬼话,丝毫不怕,对苏阳说道:“我们这边有一个樵夫,在济南卖了木柴回家的路上,忽然担子上面就出现了一个没有头的尸体,樵夫吓的连连对着尸体劈打,这个尸体倏忽就不见了,等到樵夫一路跑到了一个村子,已经是黄昏时分,一群人正在那里围着说话,忽然就又掉下来了一个人头,这两者合在一起,应该是一个人,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还有人挎着篮子,在篮子里面莫名其妙就出现了一个人头,倒在地上之后,人头忽然就不见了。”
正在行走间的苏阳脚步微顿,随即摇了摇头。
李贺所说的两个故事,苏阳也知道,这两个故事均出自聊斋的一个篇目,唤做《负尸》。
有樵夫赴市,荷杖而归,忽觉杖头如有重负。回顾,见一无头人悬系其上。大惊,脱杖乱击之,遂不复见。骇奔,至一村,时已昏暮,有数人爇火照地,似有所寻。近问讯,盖众适聚坐,忽空中堕一人头,须发蓬然,倏忽已渺。樵人亦言所见,合之适成一人,究不解其何来。后有人荷篮而行,忽见其中有人头,人讶诘之,始大惊,倾诸地上,宛转而没。
聊斋的这一个篇目写的极短,没有交代什么准确的朝代时间地点,基本上是一段奇闻,苏阳当初在阅读这一篇目的时候,只当是一个平常的鬼故事,而这个鬼故事的背后,或许是蒲公所处的时代,那时候人心惶惶,人们没有安全感,因此才会有这样稀奇古怪的传说,有头没尾,有尾没头的奇怪事件,毕竟那个时候和清朝办大案没差多久。
“呜呜呜呜呜……”
半道里忽然传来了呜咽声音,凄凄切切,在这深夜中格外响亮,也让苏阳和李贺听的清清楚楚。
李贺听到这个声音,左顾右盼,只是他的眼睛只能瞧见周围黑压压的一片,瞧着树木哗哗作响,根本看不到异常之处,更是听不出来哭声的准确所在。
“先生,这是……”
李贺咽了一口吐沫,原本的酒意迅速散去。
苏阳瞧着李贺如此,摇了摇头,说道:“适才你在说他,现在应该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委屈处,因此就哭了起来。”
李贺听言左顾右看,双手连忙对着左右作揖,只是在这之后,哭声越发凄切,根本不曾就此止住。
“先生,我……”
李贺连忙看向苏阳求助。
“没事。”
苏阳轻轻摇头,说道:“前面有一个寺庙,我们今晚就在那里借宿,到了那里,他们也就不会继续痛哭了。”
寺庙?
李贺听苏阳的话,为之一怔,这一条路他之前才刚刚走过,对此最是熟悉,若说寺庙,唯有济南城的周边放有一个,而那寺庙就在济南城外的荒坟处不远,除此之外,这一路都是荒山野岭,更有之前齐王兵灾,可谓渺无人烟。
而要去那个寺庙,在李贺算来,至少还有两三个时辰的路程。
苏阳没有理会,向着前面走去,而李贺见状,连忙跟在苏阳后面,只见就在前面不远,刚刚拐过去了路弯,一个恢弘的寺庙就在那里伫立,两边灯笼火焰灼灼,而在那正门下面,更有一个人早早的站立在那里。
“阿弥陀佛。”
在那灯笼下面的人念了一声佛号,对着周围的山林叫道:“你们死在了抚军之手,冤屈已经让贵人知道,现在只可退下,不能惊扰,若是再犯天颜,你们就有另外一番罪过了。”
哭声至此,一时全息。
李贺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眼前寺庙,现在的他感觉万分不真实,不知怎么的,现在他已经到了济南城外的寺庙外面,而门口的那个人,正是济南寺庙中的大和尚。
“项兄,一别许久,别来无恙。”
苏阳看到这个大和尚,双手在胸前一合,含笑说道。
“请……”
项秀树对苏阳伸手,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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