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斯见乌瑟尔等人过来了,而大队人马却还在缓步前进,也打算先停下来,商量一下关于兽人们安置的问题。听到阿尔萨斯说出了自己的忧虑,一心想劝降这群兽人狼骑兵的提里奥·弗丁说道:“要不,我在壁炉谷开辟出一块地方,让这群兽人在那里做劳力?”
阿尔萨斯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好主意。壁炉谷的下方,就是一座名为“北山”的伐木场,那里每天要出产大量的木材供洛丹伦全境消耗,而这也是壁炉谷玛登霍尔德城堡的主要收入来源,那里对劳动力的需求几乎是无穷的,所以送到那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阿尔萨斯唯一担心的是,壁炉谷的主人,提里奥·弗丁对兽人们的态度过于软弱,万一他的监管有些放松,导致兽人们逃离伐木场,很有可能对洛丹伦的人民造成伤害。就在阿尔萨斯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担忧时,远处有几匹快马飞奔而来,众位圣骑士,包括阿尔萨斯在内,都被马蹄声吸引,终止了讨论,向前方看去。
眼尖的加文拉德手搭凉棚,看了看说:“是乌瑞恩王子。”阿尔萨斯一喜,扭头向乌瑟尔看去。正好乌瑟尔也看了过来,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找到兽人狼骑兵的踪迹了!阿尔萨斯把兽人们的安置方案抛诸于脑后,静等着乌瑞恩的到来,心里有些感慨——没想到,乌瑟尔的一个随意的安排,还真就让乌瑞恩给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乌瑞恩带着四名圣骑士飞奔而来,到了乌瑟尔面前,也来不及行礼,急匆匆地说:“找到了!你们肯定想不到,山那边有一个好大的兽人部落,加起来得有好几千人!老的、母的、小的,都有,而且毫无防备,看上去他们在这里呆了很久了!”
众位圣骑士都是一喜,眼中闪过灼热的神色——他们大部分都是战士转业为圣骑士,还没有学会什么怜悯的准则,对战斗的渴望甚至融入了他们的血液,只要一想到可以在战场上肆意搏杀,力量就充斥了他们的全身。
阿尔萨斯插嘴道:“见到座狼了么?”乌瑞恩一愣,说道:“见到了,上百只,全都关在一个栅栏里。”阿尔萨斯点点头,不再说话,把时间留给乌瑟尔布置作战任务。乌瑟尔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乌瑞恩,你和达索汉还有加文拉德,带上两个小队,赶到你们发现那个兽人部落的地方,如果他们有异动,跟进他们,并且马上回报!”
乌瑞恩大声领命,达索汉和加文拉德带了两个小队二十名圣骑士,随乌瑞恩一同向远方奔驰过去。乌瑟尔继续发令道:“图拉扬,你去通知大部队加速前进,在距离那个兽人营地两千米的地方,下马休整,等待其他小队前来集合。”图拉扬微微欠身行了一个军礼,没有说话,转头迎向了缓慢前行的圣骑士大队。
乌瑟尔转向一旁默默不语的卡德加大法师,行了一礼说道:“卡德加大法师,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卡德加大法师点点头,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短小的亮木法杖,嘴唇微动,然后将法杖指向天空。
只见紫光频闪,一连三道紫色的奥数飞弹飞向天空,在空中爆炸,形成了绚烂的光彩。这是在行动前约好的集合信号,本来乌瑟尔的打算是自己用圣光来制造空中的异景,派出搜索小队的时候作出的约定也是如此,不过阿尔萨斯曾经提议由卡德加大法师来制作信号会更好一些,不过那时候不能确认卡德加大法师是否会到来,所以紫色的信号弹只是作为一个备选预案通知给各组搜寻小队。
见信号已经发出,乌瑟尔扯了扯战马的缰绳,说道:“剩下的人,和我一起到兽人的营地去看看,观察一下地形!”说完就一马当先地朝着乌瑞恩他们远去的方向飞奔过去。几位圣骑士纷纷打马跟上,阿尔萨斯背后的霜之哀伤也催动马匹,追了上去。卡德加大法师默默地看了一眼阿尔萨斯身后的位置,双脚夹了夹马腹,让自己的战马跟上去缀在队尾,心里却满是担忧——那个可能是邪恶萨特的存在,竟然和阿尔萨斯一同骑在马上?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奥特兰克山谷南部深处的那个兽人营地里,兽人们还在欢快地分享着早餐——尽管并不算美味。营地中间的巨大石屋里,一群穿着板甲的兽人战士们正围成一圈,激烈地争论着什么,为首的一个,正是那天使用神奇的法术,几乎单杀了巨大雪人的老迈兽人。
老迈兽人坐在地上,一只手拄着自己的膝盖,静静地听着那些年轻的族人们激烈争论,眼睛里闪动着睿智的光芒。只听一个兽人战士大声说道:“最多再有一个月,我们的座狼就会全部饿死。即便算上打猎所得的那些食物,我们也只能在这里坚持两个月。两个月之后,难道让族人们也饿死么?”
另一名稍矮一点的兽人战士说道:“那能怎么办?从德拉诺带来的粮食已经快吃完了,这该死的地方又不能耕种,除了打猎,还有什么食物来源?”一名兽人战士高喊道:“我们可以从人类那里抢粮食!”他的话刚一出口,石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兽人战士都把目光投向那个老迈兽人,似乎在等着他的决定。
老迈兽人站起身,用手抚了抚腰间的单手剑,说道:“你们谁有把握,用几百人攻下奥特兰克城堡或是破碎岭要塞?就算你们能够做到,被人类发现的我们,又能跑到哪里去?就算你们能跑掉,那些跑不掉的族人呢?没有了族人,霜狼氏族还存在么?”
老迈兽人的一系列问话让这些年轻的兽人战士低下头去,忽然,一名兽人战士气愤地说道:“都怪古尔丹这个该死的邪魔外道,如果不是他把我们驱赶出来,我们也不会落到如此的地步,甚至杜隆坦酋长也不会身死!”其他的兽人战士也纷纷接腔,谴责了一下那个叫做“古尔丹”的家伙。
一名兽人战士突然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活着看到霜火岭的家人们。”如果提里奥·弗丁在场,而且能够听懂这名兽人在说什么的话,他一定会兴奋地指给达索汉看,并告诉他:“看吧,兽人和我们一样,也是有感情的!”因为当这名兽人战士的话说出口的时候,石屋里的所有人,包括那个老迈兽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萧瑟,甚至连往日狰狞的面容都不再可怕,所有人的脸上都仿佛写着两个字——思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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