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衷心感谢红龙女王对人类联军的帮助,但是听到红龙女王的话时,穆拉丁心中还是有些不快——这就是这些传说中的神祗吗?对于凡人,她们的态度就是这样一句轻飘飘的“死了吗”?一个矮人的生命,在这些神祗眼中还不如一顿大餐重要吗?
阿尔萨斯倒是知道红龙女王的意思——在格瑞姆巴托的密室中,这家伙曾经说过,生命的规则不可违反,也就是说,如果这个矮人已经死了,红龙女王是不会出手施救的。
“嗯,还没死。”红龙女王自然不需要阿尔萨斯帮助她确认这个矮人的生死,作为生命规则的掌控者,她有自己的判断方法。
只需稍稍感知一下,红龙女王就知道这名矮人还没有死——虽然还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真是麻烦啊——红龙女王打了个哈欠,朝着那个躺在桌子上的矮人挥了挥手,然后就匆匆忙忙地跑回了自己的座位——大餐,大餐还在等着自己呢!
“有反应了!”穆拉丁大喊了一声,众人的目光都从奇奇怪怪的红龙女王身上收了回来,放在了那个矮人的身上,然后瞠目结舌。
莫格莱尼等人毫无对策的伤口,居然已经开始慢慢愈合;那名矮人微弱的呼吸,也随着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速度变得平缓起来。
终于,那名矮人睁开了眼睛——淡蓝色的瞳仁,由涣散逐渐变得聚焦,最终停留在了穆拉丁惊喜的脸上。
“兄……兄弟,你是?俺……俺这是在哪里?那些……那些兽人……俺的……武器……”那名矮人挣扎着从议事桌上爬起了身子,尝试着想要跳到地面上。
“你醒了,不要乱动;俺是来自铁炉堡的穆拉丁。”穆拉丁连忙抢上一步,扶住了那名重伤初愈的矮人。
“穆拉丁?俺……俺是……来自鹰巢山的……弗斯塔德,弗斯塔德·蛮锤。”那名矮人在穆拉丁的搀扶下站稳了脚步,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进行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开始打量周围的这些人类。
“弗斯塔德,你果然是蛮锤氏族的人!”穆拉丁有些激动地摇了摇弗斯塔德的胳膊,然后对阿尔萨斯等人兴奋地说道,“弗斯塔德来自蛮锤氏族,是咱铁炉堡的兄弟王国!”
原来是铁炉堡的盟友,那也就是人类的盟友了——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有了谱,纷纷向弗斯塔德点头致意。
“穆拉丁,俺的那些……族人呢?”弗斯塔德稍稍恢复了神志,便开始关心自己的同胞。
“他们……他们……”穆拉丁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刚刚在战场上,穆拉丁很快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些蛮锤矮人战斗的区域,他在那里发现的……只有尸体。
矮人的尸体和狮鹫的尸体交替排列,他们全都被割破了喉咙;在遍地的尸体中,穆拉丁几经翻找,只找到了弗斯塔德这一个还有口气的矮人,便连忙带着他穿过了已经没有门板的激流堡城门,在那些侍卫的指引下来到了索拉斯国王的王宫,希望能够为弗斯塔德寻求到治疗。
“是吗……”弗斯塔德淡蓝色的眼眸黯淡了下去,他的声音也开始哽咽起来。
穆拉丁拍着这位同类的肩膀,安慰着他——每一个战士,都经受过失去战友的伤痛,那滋味相当难熬,更为不幸的是,在战争中这种可悲的事情时有发生。
“都是俺的错,俺没有想到那些兽人竟然能够攻击到高空中的咱,如果俺能够再小心一点,俺的族人们也不会……”弗斯塔德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中。
穆拉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对之前的战况不是很了解,在弗斯塔德断断续续伴随着啜泣的叙述中,他才知道原来那些兽人中有一批裹着黑色斗篷的士兵,能够使用怪异的法术,让飞翔在天空中的狮鹫落到地面。
“这不怪你,弗斯塔德,不怪你……”穆拉丁只能低声安慰,泰瑞纳斯国王等人也唯有低头默哀——谁又能想到,那些兽人们竟然能使用这样的法术呢?
过了好久,弗斯塔德才逐渐从伤痛中走出来,转而向穆拉丁问道:“穆拉丁,那么接下来的战局呢?俺的族人们似乎并没能为你们提供太大的帮助……那些兽人最终取得了胜利吗?”
“不不,弗斯塔德,你们已经帮了大忙了。咱击败了那些兽人,请相信,几万兽人都死在了战场上,咱已经替你的族人们报仇了。咱现在正在商讨接下来的战略对策,在这之后,俺会向这些人类盟友求助,帮助你收拢你族人们的遗体,然后想办法运回你们的鹰巢山,他们的英勇会永远被这些受过他们援助的人铭记在心的。”穆拉丁安慰着弗斯塔德。
“那些兽人被杀死了?先祖之魂在上,你们可真是……了不起的战士!”弗斯塔德发出了自己的感慨,然后继续说道,“你们在商议接下来的战略对策?俺也可以一起听听吗?俺希望能够和你们一起作战,亲手为俺的那些族人报仇!”
咱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战士,那个“了不起的战士”刚刚救了你之后,又跑到角落里胡吃海塞去了——穆拉丁腹诽道。
“没问题,弗斯塔德,你也一起来听听吧。如果你的身体允许的话,俺当然期待能够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穆拉丁代替索拉斯国王和泰瑞纳斯国王应允道——虽然稍稍有些越俎代庖,但谁又忍心拒绝弗斯塔德的请求呢?
众人重新落座,弗斯塔德坐在了穆拉丁的身边——距离阿尔萨斯对面不远处的地方,开始讲述他和他的族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弗斯塔德是蛮锤氏族的重要人物之一,地位几乎相当于人类社会中的王子;他是蛮锤氏族最伟大的山丘之王卡德罗斯·蛮锤最小的儿子,前不久在一位名叫库德兰·蛮锤的蛮锤矮人大领主的领地中做客。
就在这期间,早已经被穆拉丁忘在脑后的那些使团的同伴来到了库德兰·蛮锤的领地,向他们诉说了铁炉堡恳请他们援助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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